沈思闻还是笑,送走两位制片人,请人进来。
来人左手拎一大包外卖,右手捧一束花,粉粉的,脸上戴着大大的□□镜,露出的下颌画出精悍端正的一个弧。
精悍,同时也很精致,很有棱角的线条偏偏不知道哪里透露出一点脆弱意味,太窄了,他的脸盘太窄,再锋利也是小巧,沈思闻伸手比比,他的下巴简直一只手掌可以全权掌握。
帅吗?
当然。
沈思闻活到今年二十九岁,信奉孟礼的帅八九年,占去接近三分之一人生,用现在的话说叫颜粉,沈思闻一定是孟礼最早的颜粉头头。
可是啊,大概是看久了,好像,只是好像,也还好,不再有以前惊为天人不敢喘气的感觉。
“你的爪子在比划什么?”
孟礼放下花,拆外卖袋子,“你也不怕跑针。”
“别管,”
沈思闻收回手,“中午吃什么?”
“小米粥,好吸收,”
孟礼打开餐盒,“好香。”
沈思闻嗤笑:“我看你是自己想吃吧。”
孟礼摸摸鼻子没吱声,最近几天他是挺愿意吃这个。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着吃,也是很莫名其妙。
好像最早是在哪吃过一嘴来着?记不得。
沈思闻又问买的什么花,孟礼摸摸鼻子:“怎么?不喜欢?”
沈思闻注视他两秒,直接笑出声:“让店员选的吧?”
“我猜猜,”
沈思闻接过勺子,“‘我要去探病,麻烦您给选种合适的花。对,包好看点。’是不是?”
孟礼瞪一眼:“你嘴挺闲是吧?”
沈思闻:“我猜的不对?你就说哪句不对吧。”
“少一句,”
孟礼在床边坐下,“我还说要最贵最大的,没猜着吧。行了别贫了,吃饭。”
“好。”沈思闻从善如流。
俩人吃饭挺和谐,孟礼好歹是照顾过陪床的人,熟知沈思闻口味,带来的菜沈思闻都爱吃。
吃得开心,众所周知能解决人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还有百分之一大概是没吃够没吃饱。
沈思闻吃饱了,那百分之一的烦恼也不剩,仰在枕头上看孟礼收拾餐盒袋子。
突然说:“下次别买花了。”
“怎么了吗?”
孟礼很敏感,“太刺鼻了?对你恢复不好?”说着要把花束丢出去。
“没有,就是……浪费,”
沈思闻一点一点措辞,“这玩意儿能让我好快点吗?不能啊。”
“到底什么意思?”孟礼丢下花束,重新在床边坐下。
沈思闻:“你也没有真的很想送,我也没有真的很想收,干嘛呢?给花店刷业绩呢?听哥们的,下回别买。”
孟礼一脸呆滞:“你怎么的?住院人住傻了?在说什么啊。”
沈思闻:“你才傻,人傻钱多。”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