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动吧。”孟礼说。
和过年时候在路秦川家一样,他盘腿坐在茶几一角的地上,路秦川则显得拘谨,老老实实坐在沙发边上,这个高度差吃东西不太方便,路秦川也不介意,慢慢吃,有一口没一口,似乎要吃到天长地久。
吃完饭,孟礼麻利收拾好盒子,四处看看,指指路秦川办公桌后面的阳台。
年后三月初,这时节B市还是冷的,不过还好,每天气温在七八度和不到二十一二度之间浮动,算是北方城市一年里最舒服的一段日子,刚吃完饭身上也暖,两个人站一会儿,谁也没觉得冷。
路秦川其实希望冷一点,那样的话孟礼会不会站得近一点。
“来一根?”
路秦川摸出一盒烟,是孟礼平常惯抽的牌子,孟礼讶异地接过,路秦川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谢谢。”孟礼拇指食指弹烟,指指路秦川,“你不抽?”
路秦川说真戒了,孟礼笑笑:“挺坚决。”
路秦川摇摇头,也不嫌烟味儿,陪着他吹风。
吹风吹到某个时刻,孟礼捻灭烟屁股,扭头看路秦川:“晚上去我那儿?”
“什么意思?”路秦川一僵。
“意思是我还想做你的‘助理’,”
孟礼手指摸上路秦川的领子口,“怎么样?我继续给你当宠物啊路总。”
“又胡说八道,”
路秦川的忡愣很快过去,捉他的手,轻轻掰他的手指头,“我说了,我以前不干人事,往后不会了,你别……”
“算了,你爱拿这个说就说吧,骂我能解气也行。”
“不用解气,”
孟礼的眼神很重,带着思忖,
“解惑就行。”
“我越想越奇怪,从你给我后面灌酒,到你去我租的房子劝我回世斐,中间不过几天时间,你态度差别那么大,到底怎么回事,说说?”
“能有什么事?”路秦川打马虎眼,“难道我不能悔过自新大彻大悟么?”
“你得了吧,”
孟礼拽回自己爪子,“你不肯说,行。我来说,刚才去吕导工作室,男主我没签下来。”
“怎么?”路秦川一惊,“不是都谈好了?”
孟礼隔空指指点点:“是啊,本来谈好了啊,但是你也看看这个组背后是谁。以前说是源风,现在看来陆倾出资应该占大头。”
“不可能,”路秦川说,“陆倾是个二代,家里不可能拿那么多活钱给他霍霍,不够他投资吕导的片子。”
“不仅投资电影,还要开自立门户开公司。你有没有想过,这笔钱他家里不给他,有别人给?”孟礼大发慈悲指点迷津。
“谁?”路秦川没明白。
“呵呵,”孟礼嗤笑,“他爸不给他,你爸给啊。”
“我爸?”路秦川眉心一跳,“我爸出钱给陆倾开公司?”
孟礼啧啧啧:“你是一点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路秦川脱口而出,“我爸也找你了?什么时候,今天下午?刚刚?”
孟礼脑袋瓜子一点一点,路秦川紧抽一口气:“我爸还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孟礼下巴一抬,“难道不能是我读心术读出来的?”
俩人对视,路秦川问他:“你要怎么着?”
孟礼:“来点公平的,你一句我一句,你交代你怎么实现变形记,我就告诉你下午我怎么见的老丈人。”
“也行,”路秦川很快答应又很快反悔,“……你说谁?老丈人?”
“啊,”孟礼有恃无恐,“就老丈人啊,你不满意?”
路秦川表示不敢,沉吟一瞬,简单讲述:“我找到魏越天,和他聊了聊,还有你的合同我也看过,知道你不是、不是那种人,知道你是欠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