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嫌烦,但是不想连累别人扣工资,只好戴起来。
现在他心率有点偏高,蹦跶到八十,看来要和吕导签约,还是略微有点兴奋的。
上到吕导工作室的楼层,孟礼被带到一间会议室,工作人员请他稍等。
五分钟之后会议室门推开,进来一个人,孟礼心下微疑,哎?这位不是吕导啊?
这个男的一身灰墨色西装,身材高大健硕,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骨很高眼睛深邃,给人感觉哪里见过,就是这么亲和面善。
衬衣纽扣系到最上一颗,袖口露出的手掌指节分明颀长有力。
真劲,孟礼心里吹一声口哨,大叔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嘿,他可能考虑要个联系方式。
这位大叔在最东头主位坐下,扫孟礼一眼,面色喜怒莫测,他的秘书翻开笔记本摆到他面前,又打开眼镜盒递给他,他从里面取出一副银框眼镜戴上。
……哥们谁啊?
孟礼越瞅这人心里怪异的感觉越重,真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儿呢?尤其眼镜一戴,好眼熟。
“小孟你好,我们通过话,还记得吗?我是路崭岩。”
孟礼反应一秒,槽,这是路秦川的爹。是咯,年轻二十岁的话和路秦川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可不是眼熟。
“路先生您好。”孟礼收起乱飘的心思,眼观鼻鼻观心坐好。
“你是小孟的助理?”路崭岩冲小胡点头,“辛苦。”
小胡连连摆手说不辛苦,路崭岩给秘书一个眼神:“去喝杯咖啡吧,休息休息。”
秘书心领神会要带小胡出去,小胡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
“去歇会儿吧,没事。”孟礼安抚,小胡这才一步三回头出去。
清完场,路崭岩没搭理孟礼,一个眼神没有,一个劲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键盘,孟礼也不怵,干脆靠在椅子里歇盹儿。
大概十分钟后,路崭岩摘掉眼镜:“没什么要问叔叔的吗?”
“有,”
孟礼睁开眼,“您这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
路崭岩眉头一跳眼睛一闪,非常惊讶不过还是回答:“都不是。”
“那您?”
“身边的朋友都在戴老花镜,”路崭岩从容答道,“总不好太不合群。”
孟礼瞅着他的眼镜问:“不会是防蓝光的吧?”
路崭岩笑道:“还真是。”
孟礼也笑:“你们父子很像。”
“不像,”路崭岩眼神深长,“秦川还是年轻,感情用事。”
“或者说,”
见孟礼不搭腔,路崭岩接着说,“是你太厉害。知道吗,为了你的事秦川在外面发多大脾气,源风林老板致歉电话打到我这里,那个陆倾,更是被踢出董事。”
“谁啊,”
孟礼不领情,“陆倾,林老板,源风,这都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咱们来说说和你有关系的,”
路崭岩话锋一转,“冯曼语,小冯和你有关系吧?是仟夢最得力的经纪人之一,也走了。”
孟礼八风不动:“冯总本来也想走,主动联系对家公司,我也算替路总清理门户。”
俩一个在主位正襟危坐,一个在门口边上的座位四仰八叉,气势上居然差不多。
僵持片刻,路崭岩另起一个话题:“听说你每天在家读书练字?为吕导这部戏很下功夫啊。”
“我瞎练呢,见笑,”
孟礼慢吞吞地说,“难为您,生意上不忙吗?还有空逛社交媒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