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重新坐下来,语重心长,“早上上班谁不想多睡会儿?你别来我家做饭了,我想吃什么自己弄就行。”
路秦川:“你可以换密码,我进不来不就行了。”
孟礼斜着眼睛:“那是你的房子,我不让你进,我立的什么牌坊?”
“那,”
路秦川好像兴味盎然,“意思是早上不让进,晚上还可以进?看来我给你伺候挺好?”
“你……”孟礼眼睛低一低,脸上有点烧。
其实晚上路秦川并不很常来28东,即便是来也只是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路秦川说的“伺候”是另外的事,卧室里的事。
就两回,都是趁孟礼特别累或者当天晚上小酌几杯,没别的,路秦川单纯助人为乐服务他人,只用囗手的那种,每回都弄得孟礼很虚,腿软的那种虚。
很快孟礼抓回节奏,还是斜着眼睛:“要说吕导有一点和你很像,喜欢拿着我的照片选人。”。
路秦川进入短暂的失语状态,看上去像是刚刚在硬地网球场连着打完八百多场,脸色苍白,好半天才苦笑着问:“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是,”孟礼面色一喜,“我的建议是如果实在听不惯的话,少听,别听,干脆别来我家。”
桌子对面,路秦川没答应也没拒绝,脸上显出干咽蒸蛋黄的神情,就是那种咽不下、吐不出、被噎住的表情,先是咬牙切齿:“你穿上裤子不认人是吧。”
然后格外艰难地问:“你是不是不信?不信我根本没睡过万会凌他们。”
孟礼的白眼要翻上天:“你管我信不信呢?我管你睡没睡呢?再说就算你路总真没睡过,你洁身自好你守身如玉,你摸着良心说说看,你是为我守的么?”
“你不是啊。”他很轻易地下结论。
“行,”路秦川啧一声,舌尖重重舔过门牙,“小没良心的。”
“难道不是?”孟礼不肯放过,“路秦川,你敢说你想过有一天会再和我好上?”
他的脸孔狡黠带笑:你敢说吗你。
他的结论虽然下得轻易,但实在也很准确。
太准了,借路秦川一个脑子都没这么想过,路秦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就是,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你可能有洁癖吧,毕竟动不动就要带床伴上医院做体检。”孟礼一笑两排大白牙。
被这么里外埋汰一顿,路秦川被摧残得已经不太坐不住,腰微微躬着手肘撑到膝盖上。
“你没事吧?”孟礼探着脑袋装模作样关心。
路秦川摆摆手。
“那我走了。”孟礼站起身晃悠着往外走。
他身后,路秦川清晰的声音传来:“你说得对,我和吕导都干了件蠢事。相信吕导和我一样,也非常后悔。”
孟礼脚下丝毫没停,甚至加快两分,走廊走过一半,恨不得跑起来。
“我们不该拿着你的照片试图甄选替代品,孟礼,没人能替代你。”
“你”字尾音还没落,办公室的门速度极快地一开一合,孟礼已经走了-
“喂,是我,路崭岩。”
“路总!您好您好您好,有什么吩咐?”
“听说你西星旗下有位传奇青年演员?特别扛收视扛票房那位?”
“是是是,科班毕业正剧小生!怎么入路总的眼了?”
“年轻人,”
路崭岩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垂怜和不容置疑,“正在累积作品和口碑的阶段。什么样的人该合作,什么样的人该切割,你这个做长官的要帮着好好筛选,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刚谈的项目,叫做《愚人》?推了吧。”路崭岩语意阴晦。
“是,是,感谢路总指点。”电话那边的犹豫只有一秒,很快忙不迭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