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是什么?材质选择是软是硬?造型方面呢?就地取材取什么合适?总是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要试。
每次他都会卖乖,又哄又劝好几天,孟礼才会勉强答应。
那时的路秦川:求求你了好孟孟,试试嘛,人生就是要勇于尝试。
现在的路秦川:你别逼我。
孟礼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哪一种都不会。
人生试到路秦川手里,第二回生不如死。
路秦川在孟礼胸口左边抹一抹,温言细语地劝说:“和这里出血不一样,你要是乱动,我不小心挨着碰着……嗬嗬,千古恨啊。”
“我错了我错了,”
孟礼勉力提一口气,最后替自己争取一把,
“我知道了,你处理万会凌是帮我呢,和我说魏越天也是照顾我情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路秦川抬眼冲他笑一下:“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孟礼心里恨得要吐血,面上不敢露。
路秦川吐出两个字:
“晚了。”
说完路秦川伸手到孟礼身后打开水龙头,手沾湿,打开剃须膏的盖子,挤到孟礼耻骨联合周围。
他要把他剃干净,挡住了,丰茂的毛发绵延往后,不够干净,不够一目了然。
他要孟礼干干净净,要孟礼无遮无挡呈现在他面前。
不能存在,旁逸斜出的,杂乱无章的,不服管教的,蜷曲不逊的,不能存在,不能,要统统刮干净。
“继续说,”
路秦川不满孟礼的安静,“说你知道了,别停。”
孟礼牙齿打颤:“你、你要剃到哪?就上面一层吧?”
“讨价还价?”
路秦川饶有兴趣,“也行,你继续认错,我兴许一个高兴马上停手。”
孟礼肩背调整角度,稍微找到一个平衡支点,低头看看拿着剃须刀雕花一样的路秦川。
蓦地孟礼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你笑什么?”路秦川停下手皱眉。
“我笑你,”
孟礼脑袋仰在镜面上,
“认错?认个屁,你有本事把老子两袋子东西捅穿,不就是断子绝孙吗?你干脆一刀子下去送我进ICU呗。”
路秦川眉毛舒展开,笑笑:“我哪儿那么狠心。”笑完开始动作。
孟礼是穷惯的人,用的是手动剃须刀,三片式刀片,有时不小心逆向划到脸上都会滋啦冒血,那里的皮肤结构又不像脸这么光滑,不敢想用这东西划来划去会是什么结果,当年割□□都没这么怕人。
算了,孟礼又想,弄死我算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路秦川丢开剃须刀:“好了。”
孟礼低头看看,两眼一黑。
倒是没破皮没划伤,但是没了,被剃光了,白得不正常,那是当然,谁没事儿这个地方晒太阳?因此皮肤特别白特别细,特别……
屈辱。
孟礼觉得自己就是一件容器,精美的瓷器,打磨抛光,雕绘成型,就为了迎合主人的喜好,承载主人的愚妄,他的表面有多细腻光滑,他的内里有多就有多肮脏恶心。
路秦川伸手摸摸,冲镜子里孟礼笑:“多好看。”
“呵。”孟礼有些脱力,凭着一点子毅力撑着没腿软瘫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