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孟礼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像是玻璃?可是好像玻璃碎掉应该会发出更加清脆的声音,那是什么?
然后他看见了,是路秦川手里的高脚杯,被路秦川活生生从中掰断,底座和杯身分家,悲惨地一尸两断。
“你就这样笑吧,再笑我原地把你扒光,让大家看看你到底几层皮。”
路秦川捏着残缺的玻璃杯腿一饮而尽,伸手在孟礼脸上轻拍。
wang一脸震惊地问先生您您您没伤着吧,路秦川说没有,还知道道歉,说不好意思,还挺斯文。
“不早了,要不我带孟礼先回——”
这时候冯曼语走过来。
一部分客人已经陆续离场,剩下可能是更近一层的小圈子。
孟礼基于自己的观察猜测,路秦川属于这个圈子,冯曼语不属于。
路秦川保持风度堂堂,瞟冯曼语一眼也是笑盈盈的。
“你敢跟她回去试试。”他就那么笑着在孟礼耳边说一句,说完扫冯曼语一眼,径自从水吧边上离开。
孟礼再次基于观察猜测,左右琢磨,看出来一些东西。
好像,冯曼语和路秦川怎么好像不太对付?
当然孟礼有自知之明,人家俩肯定不是为他打起来,可能是仟夢内部什么派系站队的事情?
城门失火总是殃及池鱼,河蚌相争被捉的也是鱼,孟礼不想当鱼。
他知道他也当不成渔翁,只想努力离城门和鱼篓远一点。今天他是和冯曼语来的,随着离开是自然而然的事,他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至于路秦川威胁的“试试看”,试试就试试咯。
有本事扒光呗。
“你有没有本事不知道,至少扒光之前先把你脑浆子揍出来哦。”孟礼对着空旷的水吧吧台喃喃自嘲。
没一会儿冯曼语过来叫,孟礼站起身准备跟冯曼语走,他的胳膊忽然被捏一下,冯曼语望着路秦川的方向摇摇头:“吵架了?”
孟礼说没有,冯曼语又问:“他最后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等下和他一起走。”孟礼做艺术化处理转述。
冯曼语思忖一瞬,拍板:“那你听路总的吧。”
?孟礼大懵逼,非常不解,说好的打擂台呢?说好的不合呢?这你不争一下子的吗?
“我让你自己试着打关系,不是让你立即和路总翻脸,”
冯曼语似笑非笑,“恃宠生骄可不好。”
几句话说得孟礼不上不下,只能重新坐下,目送冯曼语施施然离席告辞。
不是,谁啊?
孟礼忽然生出一些不忿,说谁恃宠生骄?谁宠了?谁骄了?
想不通,万会凌也是,那个态度好像路秦川多把他孟礼捧在心尖子上一样,一个两个的,不会看的吗?
孟礼气不打一处来,决心不听冯曼语的,也不听路秦川的,自己滴滴回去得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挺贵,孟礼瞪着app上的预计花费咬咬牙,算了再贵也得走,谁等路秦川谁是孙子!
满座的人,不认识,一个不认识,孟礼只和wang简单打个招呼告个别,潇洒往外走。
他的潇洒,嗯,维持有大概两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