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一行不能在这耽搁太久,金陵才是私盐的重灾区,也是四大盐商八大家族的汇聚地。
看到林如海还能坚持些时日,对接完公事,林如海又让人叫来一个盐政衙门的副手,让他协助宋清然处理缉拿私盐一事。
林如海还在,黛玉自然无法,也无理由跟随宋清然再去金陵。
临行之前,林如海单独请见了一次宋清然,此次所谈已非公事,而是私事。
黛玉或许知道父亲要谈什么,在请宋清然时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羞红,陈姨娘的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宋清然趁人不备,微笑着拍了拍黛玉的手,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才在下人的引路下,推开林如海卧室的房门,独自走了进去。
“你们先出去吧。”
林如海让屋内伺候的两个嬷嬷出了屋,只留宋清然一人。
屋子已重新整理,因是林如海性子使然,整个卧室布局很简单,一桌一椅一盏灯,案几上放在一香炉,燃着淡淡的清香,唯有一奢华的则是立在南墙边上的楠木书柜,陈列着释有两家之书,也有儒家典籍,甚至还有法书名绘。
观其藏书,或就能窥出黛玉博学之源。
宋清然很随意,在书架处驻足许久,才转身看向卧靠在床的林如海。
“老夫唤燕王为清然可否?”林如海咳嗽了一声,看着宋清然问道。
这是一种姿态的试探,如果宋清然有任何不悦,后面的话只能是客套之言,不会再有深入。
“林叔父如此称呼自是应该。”
“坐吧。”林如海很满意宋清然的姿态,外人看不出来,林如海还能看不出来?从黛玉的表现来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早被他拱了。
黛玉回到家中以后,来宋清然极为亲近,也褪去了青涩,有一层成熟妩媚在眉宇间,只能说明她失身成了妇人。
宋清然搬起小凳,向床边移了移,撩起长袍坐了下来。
“老夫自知时日不多,有些事也就直问直说了。”
“林叔父只管直言。”
“清然和小女……”
“不错,黛玉是我中意之人,也已委身于我,我很喜欢。”
“那清然打算如何安置小女?”
“回京后,明媒正娶,燕王府侧妃。”
“唔……燕王侧妃,也不算辱没林家。听说正妃是贾府的嫡长女元春?”
“是,黛玉和元春在府中时就情同姐妹,元春也非善妒之人。”
“清然有没有考虑过黛玉身体之事?或许很难为燕王府诞下子嗣。”
“这并不妨碍我对黛玉的喜欢,再说从去年开始,我就安排太医从食谱上调养,黛玉现在身子已经好上很多,再过两年怀上子嗣应该问题不大。”
“噢?”听到这林如海眼睛也是一亮。
黛玉年幼时,就有医者诊断过,是先天心疾,打娘胎里带来的,身体虚弱,成年后如果强行受孕,产子是会有危险。
“黛玉虽是心疾,可太医说并不严重,关键还是身子太弱,只要心宽,多加调养可与正常人无异。”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还是问道:“京城之争,清然准备如何?”
“尽力而为,如有不妥之时,我会携妻女远走。”
“唔……金陵之行还是要多注意点,水很深。”
“我会注意的。”
……
三日后,江南众多官宦中人关注的大船又重新启航,入钱塘江水道,向杭州驶去。
船入杭州以来,宋清然不再见客,只在杭州休整一日,与王德成所部汇合后,快马直奔金陵。
离城三十里休整时,刘守全来报。“王爷,金陵知府贾雨村派人送来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