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也没有,他不落井下石便算好的了。”伍进也知道,太子和张承思关系有些微妙,太子拉拢自己不成,与张承思走动稍近一些,虽张承思还在刻意保持距离,想来太子再花些代价,虽不一定能让张承思去助太子夺位,可暗中相帮应该会有。
“大人,不好了……”府中管事急急跑进来汇报道。
“何事如此慌张?”
“燕王……燕王带人来了。”管事满头大汗,一路急跑着进到内宅汇报。
“燕王?怎么会是他?”伍进听到管事汇报,猛的站起身子。
伍进接着问道:“带了多少人?”
“就带一名护卫。”
“走,随我去迎燕王。”伍进为官多年,多少也了解燕王脾气,如真是要来拿他,不会如此只带一人随便进他宅子。
刚迎到花厅,便见宋清然穿着官服,带着护卫刘守全迈着悠闲步伐向内宅行去。
至此,伍进又放下些心来,更确定宋清然不是来拿自己的,不过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罪臣伍进参见燕王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宋清然笑了,“得了吧,伍大人,何时如此客气了。”
进到内宅书房,宋清然也不客气,在主位上随意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伍进的书房。
管事战战兢兢的奉上香茗,看了一眼手扶着刀把的护卫刘守全,悄声退了出去。
有别于普通官员的书房,伍进房间摆设格外简单,除了正堂一副前朝字画还算值些钱,大多都是普通瓷器。
宋清然随手翻看了一会桌案边摆着的几本旧籍,也只是常见往来的公文,小说话本等物。
宋清然不开口,伍进自是不便去问,宋清然能来,说明已经散朝,即便宋清然不说,自己眼线的消息也应不久便会到了。
宋清然看了一眼伍进身边站着的那名百户,微微皱了下眉头。
伍进一看便知宋清然有话要说,摆了摆手,让自己小舅子退下去,才道:“燕王殿下……”
“伍大人,本王奉父皇旨意,来查办你的这个案件……”
见伍进又起身恭请宋清然接着说,宋清然笑着道:“不必多礼,你坐着听,后面我所说的话,只进你耳,不必外传。”
“是。”
“冲撞赵阁老之事,虽是你手下所为,可江可富毕竟是你直系,你该担些罪责,我如此说对否?”
“是,此事伍某是有过错。”
“本王已在今日朝中表了态,由你亲自登门,向赵阁老赔罪,此事不算为难吧?”
“不为难,赵大学士是百官之首,伍某赔罪并无有何不妥之处。”伍进再是与京官对立,身份品阶都摆在那,他登内阁首辅的门赔罪对他官声无任何妨碍,如能得赵塘江谅解支持,反而对他以后有利。
“多谢燕王殿下为伍某美言。”伍进还是能想明白其中门道,宋清然如此明的是让他赔罪,实则是在帮他,赵塘江为人虽是刚烈,并非那种不认是非之人。
宋清然端起案边的香茗品了一口,笑着道:“接下来的话你听完或许就不会谢我了。”
见伍进保持洗耳恭听的姿态,宋清然接着说道:“江可富之死本王知道不是你所为。”
伍进神情一滞,宋清然又道:“因为江可富是本王派人杀的。”
“什么!?”伍进忽的站起,神色紧张的问道。
“坐!”宋清然并不在意伍进的惊讶,是谁都会惊讶,自己被人冤枉杀人灭口,真正的凶手跑上门来说,是他所为,摊着谁都有些难以接受。
“本王杀江可富并非要陷害于你,如真要陷害于你,此时就不是我独自前来,是带着三司和燕王卫来拿你入狱了,且能把罪名坐实。”
“那殿下为何要……”
宋清然见伍进神情忽明忽暗,仍是笑了笑道:“前年伍大人在荣国府一案上很给本王一些薄面,这个情本王是记着的,本王一向是别人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所以才送伍大人一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