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珊盈专注修炼冰心诀,试图完全封印体内邪念不同,东方娥月修炼时多了个心眼,时刻留意体内变化,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小心翼翼修炼了一段,东方娥月发现这冰心诀好像真的只是克制邪念的功法,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本来是该心安的,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林依恋疯癫本性的东方娥月,觉得林依恋这做法很异常。
在门中住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趁秦珊盈在谷中石室闭关练功之际,东方娥月找上了正在书房案前对着记忆光团,奋笔疾书专注复现《天龙八部》的林依恋。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东方娥月毫不客气,劈头盖脸直问。
林依恋自顾自专注写书,头都懒得抬,淡淡说道,“没人邀你来,你待得不舒心,速速回去便是了。”
“可你为什么会想着邀秦珊盈来!你想对她做什么?”
“你算老几?我有必要跟你汇报么?”林依恋依旧在奋笔疾书,浑然视东方娥月于无物。
东方娥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终于豁出去赌命,恶狠狠说道,“莫非你真是要将师父炼作炉鼎,好让你自己一个人成神!”
奋笔疾书的林依恋手中一顿,放下笔抬起头,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双眸如冰冷的利剑刺向东方娥月。
“你知道多少?”
东方娥月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揭穿了真相,心脏猛烈跳动,喉咙动了动,强打精神与毕生最为畏惧的强敌对峙。
“形上为道,形下为器,你定想让如今修为已失,人人都可以拿捏摆布的师父,用色诱师父手段让他堕落奴化,把他变成炉鼎后炼天化地,让他助你得道成神灵,是不是!”
这只是个毫无根据的猜测,东方娥月本以为林依恋会辩解否认一番,哪曾想林依恋嘴角提拉一下,皮笑肉不笑点头,“所以说,我是真讨厌你俩凑一对,总能给我整些棘手的花活儿……没错,你至少猜中了六成。”
“六成?”东方娥月忙问,“那剩下四成是怎么回事?”
“我有必要跟你汇报么?”林依恋提起笔,低头再次书写明镜尘爱看的小说。
东方娥月看她专注的模样,心中一软叹道。
“大家都是女人,我虽然恨你怕你,可我也懂你。若论感情,我们都承认,你是我们所有人中,对师父感情最深的一人。”
正在书写的林依恋,停下笔,就这样静静坐着聆听。
东方娥月眼神浮出一丝飘渺,玉指抚过林依恋房中书架。
“我曾无数次设想,我若是你,在那种情况下,敢不敢赌上性命,在师父墓前,像你一样自杀,追着他来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语气一黯,东方娥月垂下头,“我不确信,也不敢细想,想多了怕会怀疑自己对师父的感情。可我不敢想的事,你却做到了。”
抬头望向林依恋,东方娥月万分诚恳说道,“既然你对师父感情这般炙热,我相信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师父,让他落得如此悲惨结局的,是吗?只要你能救下师父,救下红颜界,你需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帮你!”
林依恋就这样静静坐着,目光直直凝视手中书写的书卷,发了会儿呆,缓缓摇头,冷淡说道,“不必。”
东方娥月一手扶着胸口,着急问道,“那至少你说出你的计划,让我们参详一下可行不可行,好不好?”
林依恋嘴角微挑,鼻哼一笑,仰头望向东方娥月戏谑调侃,“你现在这样子,倒是没了你那光明教圣女的气度。”
东方娥月也觉得自己最近心绪烦躁不安,浑然没了之前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