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双手提着几个装有披萨、薯条、意面、汉堡和可乐的大号纸袋的风离,用肩膀顶开病房的门,秦启跟在后面,手里同样提着大包小包的纸袋,里头是我、婷婷和他们两个今天的晚餐。
现在已经是晚上8:30多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先是婷婷的“未婚夫”风离远道而来要接她回家,没想到正撞见了她和子盈在玩BDSM的戏码,直接来了个“捉奸在房”,又因误会而误伤子盈、还与同样误会了的我和秦启展开大战——虽然其实是我们俩单方面被虐而已——紧接着便是子盈仕女服发出的报警和激烈的枪声引来了国民警卫队的高度警戒,十几个端着突击步枪、套着防弹背心、戴着头盔,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汉在不到十五分钟内赶到现场并齐刷刷地涌出电梯,为首的还是个架着防爆盾、操着拉斯维加斯口音的黑人壮汉。
这几年国内的黑人难民越来越多,自从海因里希·希姆莱用海森堡装置的设计图换取了美国对纳粹的政治庇护后,极端民族主义思潮便在美洲大行其道,反黑人运动与反犹太运动愈演愈烈,到最后正式成为了法律,万湖会议的邪恶草案在沉寂了半个世纪之后,以相对缓和的手段再度死灰复燃。
一夜之间美国境内的所有黑人、犹太人乃至原住民,被要求在三个月内离境或者接受绝育手术。
大洋国同样充斥着反黑和反犹的思潮,新苏联则是拒绝接收除犹太人以外的黑人难民难民,大批受到驱逐的西方黑人难民只能涌向东亚国、日本帝国、文化保留地或者各国之间无政府控制的军事缓冲区
面对十几条打开了保险的突击步枪,秦启和刚醒过来的我心里直发憷,刚刚开枪胡乱射击的可是我们两个,即便拥有合法持枪的证件,但还是很有可能被这些人抓进局里反复盘问,甚至暴力执法。
毕竟如今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和平时代了,本土的经济尚未恢复至战前水平,占领区更是反抗运动不休,经济崩溃,犯罪分子猖獗,更有甚者还要反过来拖累本土的经济复苏,此外面对来自缓冲区的种种交流与冲击,守序混乱无疑构成了当前的社会现状。
全国上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战争与和平的临界点。
好在风离十分镇定,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不知写了什么的证件,才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那位黑人队长甚至震惊之余,表现得有些……恭敬?
只是在看见一身水手服的我、穿着黑色亮皮女王装、昏迷不醒的子盈还有穿着黑色透明乳胶紧身衣刚刚脱离舒服重获自由之身就做猛虎扑羊状要朝着风离打过来的婷婷后,十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除了那充满诱惑力的着装,更多的还因为那被口罩遮挡了半张脸蛋却反而更添神秘感的绝美容貌,有几个定力差的,下面甚至顶起了小帐篷。
这种无礼的目光令我和婷婷纷纷皱眉,秦启则是斜跨前半个身位,用身体将我挡在了身后。
“咳、咳!”
风离重重咳嗽了两声,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户外防晒服,帮婷婷披在身上:“这是我……妹妹,你们别吓着她了!”他说着回头瞪了一眼。
“好了!既然没有出现伤亡情况,那应该是误会,阿川、老何留下整理现场,你们几个小子都回队里干活,这里交给我们,马上收队!”黑人队长用中文吼了好几嗓子才把国民警卫队队员们的魂喊回来。
“风…zhan…风先生,虽然是误会,不过好歹闹出这么大阵仗,您看是不是陪我们回去做个备案?”虽然黑人队长的态度客气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如他所说,打出了近百发子弹,绝对称得上是本地少有的“恶性”公共安全事件,出了这种事,势必得给居民一个交待,硬着头皮拉风离和秦启做笔录无论如何是少不了的。
“应该的。”风离笑了笑,并没有让黑人队长难做,“我正好去拜访李哥。不过,我得先送这个女生去医院。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风离虽然猜到可能是婷婷的舍友,但并不十分确定。
“子盈啦!你看你干的好事!”婷气鼓鼓地扭了他一把。
“我刚以为你被绑架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风离苦笑。
“那是你笨啦!”婷婷傲娇地哼哼了一声。
“放心吧,救护车应该快到了。”秦启摇了摇手机,“连我都收到警报,急救中心应该同步能收到才对。”
“这倒也是。”看着秦启的手机,风离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队长,现场没有发现血迹,看起来子弹确实并未命中人体。另外从格洛克和FMG9的初速、射程和抛射角来分析,流弹推测是落入了小区后的景观湖内,应该不至于造成附近居民伤亡。”那位老何是个老练的刑侦专家,在说话的片刻功夫,他已经将现场大致检查了一番,并得出了初步的结论。
“那就好。”黑人队长松了口气,要是真的搞出人命,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现在啥都没打中,那就好办得多,说话间,他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对了,这位秦先生,作为这两把枪的登记人,您恐怕也要跟我们走一趟。”副队阿川看向了秦启,在老何检查弹道的时候,他已经通过枪身侧面的二维码查到了秦启备案在系统的登记信息。
于是乎,秦启和风离同时被请到了局子,等最后救护车来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我和婷婷两个女生安排把子盈送医的事了。
可惜本市没有淑女之家注资的医院,所以只好送子盈去普通的医院,于是就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尴尬的问题,仕女服本身乳胶紧身衣的外观首先就引起了医生和护士们的好奇————原本就显得婀娜多姿的曼妙玉体上贴着紧致且看不见一丝褶皱的乳胶,微微反光的表面更让她整具玉体显得丰满和富有弹性,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乳胶的材质被一直延伸到了脸上,虽然双眼紧闭,但那被绷紧的口罩下面呈现出的轮廓,还有那微微皱起的紧致眉头,没有人会怀疑这口罩下的美貌,最后,还有那连在乳胶袜上同样配色却看不见接口的高跟长靴————不仅是医生,一旁的几个年轻的护士小姐姐也都纷纷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极了百灵鸟,虽然话语里都表示自己绝不想穿上这样的衣服,不过从她们的眼神中我和婷婷都明显看到了向往的神情。
虽然出于安全的考虑,仕女服关机的时候在手臂处开启了一块直径一厘米的圆形缺口,暴露出下面的皮肤用于采血和输液,但是在为子盈检查身体和穿病服的时候,医生在几次尝试脱下子盈身上的乳胶紧身衣发现完全没有效果后,终于还是向我和婷婷询问该如何移除病人身上的紧身衣。
我和婷婷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这乳胶紧身衣是锁定在她身上的,没有密码我们也没办法脱下来的,于是医生和护士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看到我和婷婷脸上戴着和子盈一模一样的口罩还有长手套和高跟鞋(送子盈来医院的时候太着急所以忘记设置了)又露出了带有丰富深意的微笑,搞得我和婷婷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好在戴着面罩遮住了脸蛋,因为感到过于尴尬,嘴里疯狂的吮吸起口塞棒来,寄希望做些小动作来缓解一下。
“那,病人以后要怎么上厕所呢?”一个年轻的好奇宝宝护士问到,然后就被医生叫了出去,同时大家脸上的深意更丰富了……期间好几个小护士都忍不住想要问我们有关乳胶衣的事情,闹得我索性直接关闭了自己口罩的发音功能。
急急忙忙把子盈送到医院以后我们两个女生也一直没时间好好吃东西,现在终于把她安顿在了单人病房里——虽然风离之前就表示子盈不会有任何危险,而婷婷也认同了他的观点,但我还是很偏向于医生的判断,现在医生检查说并无大碍并且挂上点滴之后,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算是真正落地了,并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虽然这个风离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毕竟不是医生,光是他说没事,我肯定还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风离刚一进门便是与我四目相对,两双眼睛相互间都是流露出谨慎的神情,早晨这个男子仅仅发出一道如虎啸龙吟,似重锤利剑,堪比洪钟战鼓的吼声就把我震得灵能断裂、眼冒金星,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咆哮,简直像是有无数的天龙朝我扑杀过来一般。
最后更是相隔数米,抬手一指虚点就让我不可抑地晕死过去。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更为关键的是为什么他会对我出手?
虽然当时误认为秦启有危险的我一门心思想用自己的灵能干掉对方,可在他看来,无论如何我也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才对,难道他知道我的秘密?
就在我两四目间就要擦出火花的一瞬,婷婷的声音岔开了气氛,“姑奶奶都快饿死了,你们两个电话里说快回来了怎么还过了那么久啊?今天在那些护士面前尴尬死我了,你们丢下我去做笔录肯定是故意拖延时间的,气死我了!哼~~~”婷婷从风离手里夺过食物,刚一被秦启解开口罩的限制,启动拟态功能就故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