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头疼,也就这么回事了。”帝王花爬到了莉莉丝的腿上,莉莉丝也就顺势把她抱了过来,机械地揉着她的小脑袋,“我躺了多久了?”
“才一个晚上。”我接话。
“一个晚上……啊……”莉莉丝看着我,神情复杂,苦笑着,“这两天真是命运波澜呢。”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害得你这……”
紫罗兰回身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不该这么揭人伤疤。
不过莉莉丝摆摆手:“昨天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清……唔……就记得我划着轮滑出去了,然后回过神来,我就在医务室了。”
她看向了放在边上的轮滑鞋和头盔,那两件贵重的装备可以说毫发无损,真不敢相信昨天经历了爆炸。
“这就叫那个什么‘创伤综合征’吧,毕竟亲眼见到了伙伴们的死伤,还经历了那么严重的爆炸,精神受到冲击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哦对了,据说那个饭店都几乎被夷平了,真是太惨了呀~。”
BB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做着科普,真看不出她有任何担心的样子。不过她平时一向是这样。
“那姐姐,跟你去的那些小伙伴都是谁啊。”帝王花在莉莉丝的怀里蹭来蹭去。
BB总是说家里有了花花就不用养猫了,但我觉得她比狗狗还粘人。
“谁……是个好问题呢……”莉莉丝撑着头思索着,“……这个嘛……”
半晌。
“想不起来。”莉莉丝露出痛苦的表情,“完全想不到……大家都是谁啊……”
“……诶?那些不是你身为不良少女时的同伴吗?应该有……”
“啊?”
莉莉丝很震惊地看着我。
“我是……不良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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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莉普的身影了。她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塑料袋的可乐,从电梯出来,走两步还弯腰撑着膝盖喘一会,真是够心疼的。
“莉普。”我喊住了她。
“父亲大人?您怎么出来了?现在莉莉丝应该很需要您的陪伴才对啊。”
“是啊……但是,有点事。”我刚刚找了个借口出来。现在我脑子很乱,思绪甚多,却又无从谈起。
“怎么了?莉莉丝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她确实出事了。就是……她失忆了。”
“诶?!失忆了?是伤到脑子了吗?没有脑震荡什么的吧?她忘了什么?不会是那种吃饭走路都忘的那种吧?她还记得我吗?记得……”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在走廊里大吵大闹:“不是那些严重的事,别的她都记得,就是……她作为不良少女的一切记忆,全都消失了。”
“诶?全部……?”
“诶,刚才我们聊了半天了,她对一切往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就是对跟不良少女相关的记忆全都忘干净了,就连她那个派系的名字都记不住。就好像……被人精准洗脑了一样……”
“这样啊……”莉普陷入了思索,“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算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是吗?”
“是啊,父亲大人您知道的吧?虽然莉莉丝被称作不良少女,但她干得事有点太出格了,已经属于涉黑了啊。常言道‘常在黑道走,哪有不挨刀’,我总是担心莉莉丝哪天出什么意外,在她晚归时我都会为她祈祷,昨晚都快把我急死了!可是我说话莉莉丝也不会听,照样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如果她真的失忆了的话,没准就可以不再做那些事,远离那些不良少女的危险事了呢!……嗯,当然,想要金盆洗手从来不容易,莉莉丝出了这事,往日那些其他帮派和跟她有恩怨的人肯定还会找她麻烦的吧……但不要紧!我们一家七口齐心合力一定可以帮她渡过难关的!”
看着莉普满眼生辉,我也有些小感动,但我想和她说的不是这事。
“那个……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自己的事。莉普,你对童年有记忆吗?”
“诶?这个嘛……嗯……”莉普想了想,“当然有了,我记得很清楚啊。小时候我和莉莉丝睡一张床,她总喜欢把我踹到床底下;我用的文具都是紫罗兰姐姐用剩下的,她总是很爱惜留给我的文具;糖果藤蔓从小就不老实,老是被母亲大人打屁股灌裙带菜;帝王花生的时候我就呆在手术室门口,她刚出生就一身奶味特别可爱;莉莉丝有一次失踪了好久,回来时眼神好可怕;母亲大人在我12岁时粉丝达到了百万,带全家一起去天天饭店吃大餐……都很清楚呢,历历在目。哈,我也有一些细节记不清楚呢,比如说我完全不记得我的胸是怎么变这么大的,还有我只记得我的亲生父亲的长相却完全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经历了什么。不过我对我的童年记得还是很清楚啊~”
很清楚吗……
童年……是会记得这么清晰的吗……
唔……
“父亲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唔,虽然我很开心您愿意深入了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