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那一幕幕后,一个个呆若木鸡。
冷冰霜又朝着后方看了看,原本还空荡荡的大楼一层挤满了人。
众人纷纷看向冷冰霜,眼中虽有不忍,但依然希望她以自己为重。冷冰霜凝视着前方,同时下达一系列指令。
太阳快要下山,夜色渐浓,给众人的心里更是蒙上一层阴影。
夕阳的余晖下,冷冰霜独自一人站在废墟大楼的正前方。
三辆吉普纷纷待命,车前灯打在冷冰霜的背影上,似乎想要催促前方那个背影赶快行动。
打头阵的武装直升机愈加清晰,螺旋桨搅动的声音也愈来愈强烈。
桃夭夭忍不住,想要说话,一旁坐在驾驶座的苏子煜一把捂住了她的大嘴巴。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稳得住,才能震得住!
桃夭夭可以不懂,但有的话不能乱说。
没有任何命令,其实便是一个命令——等!
六人看着窗外,一个个汗流浃背。
刚刚面对五百众的豪情侠胆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个个作小女儿态,前方的身影成了她们眷恋的情郎似得,一举一动令她们魂牵梦绕。
突然冷冰霜抬起右手,伸出手掌,朝着前方空中微微敬礼示意。
六人看得一愣一愣,不明就里,难道对面来的是援军???
这时,最前方的一架武直中,机关枪连绵不断的突突突声给予了最好的答复。
迎着石茶凖打下的探照灯,冷冰霜笑了,依然挥手示意,随后上车。
三辆吉普朝着废墟大楼的左方驶去,看行径竟是打算原路打道回府的态势。
那直奔而来一字排开的机械化大军也纷纷朝着他们的右边拐去。
甚至于一些急转的步战车行驶到废墟大楼前方时,轰的一声炸飞了。
这些小障碍没有阻拦他们的脚步,反而朝着三辆小吉普疾驰,原本作为攻击目标的撤侨小队倒成了透明人。
许久,夜色彻底笼罩在这座废墟周围,久在闹市的华侨们还有些不适应没有电的时光。
四周寂静得可怕,他们一个个伸出脑袋,看向满天繁星,都市里看不到的景色成功转移了弥散在众人心头的恐惧。
突然,发动机的轰鸣打破了久违的那份宁静,众人脸上的安详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杨葡萄用尽全身力气,拿起手枪,同时吩咐司机小李带众人回地下室。
就在这时,肩上别的传呼机传来讯号——考虑到华侨们的人身安全,救援队到来后纷纷扎营,并没有夜间行驶,仅仅把杨葡萄送去最近的战地医院。
第二天早晨,救援队掩埋杨葡萄战友尸体,给战死的华夏人民共和国军人立碑。身负重伤的杨葡萄不听劝阻,赶到现场。
原本待在大巴上的华侨们也纷纷下车,在墓碑前低头哀思。
一座墓碑,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八个血字,跃然碑上,看到这座以半片木头的碑,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那八个字的苍凉。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八个血字,在灯光的照耀下,无比鲜明,映入每个人的眼中,几乎所有的人们,都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所有人对着这座坟墓,深深鞠躬,几乎同时在场的军人,自发的脱下帽子,深深鞠躬,久久不肯抬头,血性男儿,自然有着他们骨子里的血性,躺在坟墓中的他们,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很多人,此刻已经眼含热泪,对于坟墓里躺着的人也好,亦或是对于那个完成这一切悄然离开的女子也好,这是发自心底的敬重。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杨葡萄望着墓碑上的文字,喃喃念道。
脱险后,杨葡萄在车上同闫桃打了电话报平安。他不知道那些救他的英雄们是谁,但他还是详细的和闫桃说了过程。
闫桃沉默良久,默默念叨了一句。
“幸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