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允许陌生男子高高在上地说些打趣你的话吗?”
“或许也不会。”
许沁之释然地笑,“沈侍郎被人诬陷入狱,命在旦夕,你会去看他还是继续一桩未完成的案。”
楚默道:“我会想办法救他。”
“倘若是他的错呢?”
“他很好,能犯什么错?”楚默不假思索。
他们一人将对对方好看作理所应当,一人将接受对方的善意化作了信条,许沁之只好自认倒霉。
不过,能收获两个朋友也不错。
不得不劝慰自己,许沁之强忍失落指点楚默,“沈侍郎今夜搭了你的肩膀,开了你的玩笑,你都无所谓,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把他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你信任他,依赖他,舍不得他,这就是喜欢。”
楚默一脸木然的表情。
“闻言,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你好像并不懂得人世的情感。”
一语成谶。
许沁之无意中戳破了楚默的秘密,但并未趁火打劫,只是像知心姐姐一样和她聊天,等着她的回应。
楚默一向自诩为无话不谈的大人的,怎么今晚反而有种被开导被教育的感觉?
许沁之又同楚默讲了许多,譬如沈元声对她的好,又譬如到底什么是喜欢。
楚默听着这位千年前的女子侃侃而谈,觉得柏拉图都该退避三分。她抛砖引玉、深入浅出,其严谨程度完全能做一篇哲学板块的学术论文。
只可惜,不往楚默心里去。
楚默全程就在思考一件事:沈元声真的喜欢她或者她真的喜欢沈元声?
“我值得更好的。”这是许沁之留给楚默的最后一句话。
许沁之走了,楚默懵在原地,却开始思考什么是爱情。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脸红心跳过,但是对于沈元声,她极力从记忆中对他进行情感的分类,却找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对沈元声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如果记忆不能对上号,那她只能以时间为沈元声开一个新的记忆区。
直到太阳挂上指头,楚默好似才从微醺的太阳中看到了沈元声的脸。
新的一天,楚默照常上值,听见些闲言碎语。
“说人间升的快,你也五天破个案子?”
“还不是抱上了沈侍郎的大腿。”
“你们可不知道,她架子大着呢,李郎中都得避她七分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