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其实朝中大臣颇有微词。
尤其是楚默刚进刑部时,那几个上头的人都不带瞧她一眼的!
宫藏的事儿的确没有确切证据,楚默这边又没太后收到太后别的意思,只好好吃好喝的把他关着。
自己则去忙顾惟的案子了。
审了两天,楚默在刑部和花梨村来回跑,脚都跑断了才收集到部分证据能指向钱释杀人。
半审问半逼问,楚默兜着圈子的,终于让钱释亲口承认是自己杀了顾帷。
“以狐仙之事掩盖你杀人的真相是何人出的主意?”楚默问。
“不认识。一个穿着打扮奇怪的人。”
“和宫御史无关?”
楚默事事亲力亲为,连记录审讯时的话都是自己拿着纸笔在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看不懂这里的字。
平常半蒙半猜也能读懂那些文书,只是太费劲了。
钱释有气无力地回道:“无关。”
“关”字最后一捺还没写下去,突然进来一个人。
楚默抬头一看,守着规矩起身行礼。
“李郎中。”
这位李郎中说起来还和皇家扯得上些关系,只是血缘太远。
听闻楚默两天就破了一桩案子,他不爽得很。
见着楚默行礼,他偏挑不出这小姑娘半点错处,目中无人地坐上了楚默的凳子。
“小小女子也懂律法,这案子本官会处理,你且去将处决斩首罪犯的卷宗重新整理成新的一卷。陛下紧着刑部得很,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又是个仗势欺人的老油条。
楚默在他身后瘪嘴——
仗势欺人也不打听下她楚默有没有靠山!
单凭本事,世上比他有本事的女子多了是,为何这刑部郎中就偏偏让他做上了?为何就她楚默一个女子能穿上这官场里最下等的青色衣裳?
楚默淡淡道:“卷宗下官自会整理,但顾帷一案,太后娘娘交给了下官处理,下官需要对太后娘娘有个交代。”
哪里料到这位李郎中听了楚默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还摆起了过来人的派头教导楚默。
“看你年纪也还小又是个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但本官也是好意提醒你,刚上手做事儿就别想着居功。在这儿坐着的哪个手里头没有一两桩案子?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他随意地翻楚默的桌案,又确是见到了楚默为了这桩案子写下的厚厚一沓文书。
就连狱卒都见到楚默早出晚归,每天熬到子时,就算是刑部尚书刚到刑部做小官时也没这股劲儿啊!
何况,这位楚主事做人也太挑不出毛病来!
夜里审人看卷宗都是给他们这些小小的狱卒拎了吃食来的!
以前哪儿有人关照过他们啊?那都是把他们当牛马使的,尽叫人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于是楚默还没说就有狱卒小声嘀咕了两句,“哪儿能说锋芒太路呢?楚主事为人谦逊,一心想的都是案子。”
那李郎中便接道:“既然一心想的都是案子,那由谁来审都是一样。”
“卷宗都在刑部司放着,陛下七天后就要查,楚主事还是莫耽误了时间。”
楚默啧啧两下——
这古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叫人打呕,抢功劳直接将人赶下去的做派她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