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迦渡迷迷糊糊中,听到景泽阳带笑的声音,腰上一紧,身体就腾空了。
!?
他终于清醒过来。
低头一看,自己被景泽阳放在洗手台上坐着,扣子已经解了一颗,对方修长的手指正扣住第二颗,微微一动,那颗也松了开来,露出一片细白。
他匆忙抓紧衣襟,就对上景泽阳的眼睛。
景泽阳本来比他高上许多,此时他坐在洗手台上,反而能略微俯视他。
那双眼自下向上看过来,幽深晦暗,战场中磨练出的侵略性使他看起来像猎食的猛兽,直白,热切,志在必得。
配上英气逼人的五官,天生的荷尔蒙爆炸,冲击力十足。
宁迦渡忍不住生出点畏惧。
似乎,从以前就是这样。
景泽阳是烈焰骄阳,他这块残冰碎雪跟不上,只能被灼伤,融化。
他们四目相对。
景泽阳的眉眼忽而就弯了起来,褪去灼热,细雨和风,低哑的声线带着笑。
“醒了?自己能洗了吗?”
“……嗯。”宁迦渡赶快点头。
他有种逃过一劫的轻松,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景泽阳已经转身,“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他走得有些急。
这不能怪他。景泽阳想。
自从他从游戏回来后,小宁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往那些冷漠扎人的刺都没了,虽然还是冰山美人,却是只对他温柔的美人。
再加上,刚才那犯困迷糊的模样实在可爱,惹得他忍不住逗弄,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什么。
小宁刚从看护病床下来,医生千交代万嘱咐,注意静养,他再把人折腾病了,不是让小宁白遭罪吗。
他打定主意,在宁迦渡身体恢复前都不逾矩。
大步走到门口,手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背后一声幽幽的“等一下。”
“怎么了?”景泽阳没转身,手里已经把门把攥得死紧。
这个时候,小宁可别再挑战他的意志了。
宁迦渡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点虚弱无力。
“我觉得……没力气……”
“还是你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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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景泽阳怀疑自己听错了,僵硬地转过身。
浴缸里的热水已经自动加满,水汽氤氲,几缕雾气围绕着宁迦渡,使他看起来有种朦胧的美,散发出不真实的诱惑。
他的领口依然敞开,洁白的皮肤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你能不能……帮我洗?”他的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
景泽阳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