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说琴娘呢,不一起去。
灵秀说不没回来么,让儿子给她来根烟。
掏出烟递过去,书香说都几天还不回来。
灵秀说谁知道,说才几天没见就想你琴娘了。
书香给自己点了一根,说这不也个把月没见着了。
灵秀“哦”了一声,倒捏起烟嘴放指甲盖上磕了磕,“难怪呢。”
书香说焕章是一问三不知,稀里糊涂。
点着烟,灵秀拢了两下头发,说都跟你似的不就好了。
“六月份该二模了吧。”
她又笑了笑,她说:“到时别掉链子。”
书香拔起胸脯,说妈你放心,既然能杀进县前十名,你儿子就不是孱头。
“但愿吧。”书香说妈你就?好吧,随即又问起了后天,他说后儿总有时间了吧。灵秀说到时再看,“抽完烟赶紧写字吧。”
保国来之后就上厕所,还问晌午吃啥。
书香踢了他一脚,说吃大骈。
保国问啥是大偏,书香说肉饼跟汽水组合,啥时饿了就啥时吃,管够。
真的管够,晌午饭光肉饼就端来好几箱,还有汽水。
书香说等哪天有空儿哥带你去吃薛记肉饼。
保国说这就行,一气干了五个,没咽利索就朝浩天喊了起来。
浩天过来问他上午比赛没。
保国说还没呢,八百米跑定在下午,他说老师都说了,拿第一名就不用写字了。
书香说傻帽,即便拿了名次也得不着分,就属八百最糊弄人。
保国说谁知道啊,也没人告诉,体育老师就鸡巴知道搞瞎巴。
浩天说啥叫搞笑巴。
保国撇撇嘴,还“切”了一声。
他抄起肉饼就往嘴里填,反问浩天说还套我话,“谁不知道啊,梦中打架最出名了,还有崩锅儿。”
他说没准儿这会儿就有人在崩锅儿,大拇哥一挑——他说就我们沟头堡,说买东西时就在体育室撞见好几次,“不光看见动手动脚,还看见过亲嘴呢。”
就浩天笑这会儿,书香捋着保国脑袋已经开始警告,说再废话就踢你。
这招果然见效。
然而饭后带保国去化学实验室歇着,嘴又开始咧咧,说焕章哥的女朋友换了又换,还够勤。
书香说屁话真多。
保国忽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在大娘家吃饭内两天就听说了。
书香问他哪个大娘。
保国说能是哪个大娘,不云丽大娘吗,他说内天晚上你喝多了,自己去后身厕所尿尿在胡同里听见打架的就猫腰过去了,“不知道说焕章哥啥,反正提小玉姐来,后来又说什么秀琴大娘。”
书香问看清是谁没。
保国摇起脑袋,说没敢露头。
书香说去都去了,怕个鸡巴,连音儿都没听出来。
保国说大娘家放着音乐,能听见个影儿就不错了,再说内两个人又都喝酒了,谁鸡巴知道是谁,“打急眼再把我绕上。”
书香这还暗揣奖金谁来发呢,许建国在一众人等簇拥下就打东门走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脸有点红,西装革履一穿还挺人模狗样儿,也是三角眼,就是嘴唇厚了点。
上到主席台前,这货拾起话筒喂了喂,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们好”,第二句是“同学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