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客套起来,说进来吧进来吧,“提你妈不都结了。”
也不知哪就结了,不过书香还是朝他道了声谢,进门时,把吉他跟包暂放到了他这里保管。
门外没什么人,里面却挺热闹,舞池里有不少跟着音乐跳舞的——两两一对搂在一起,先不说跳的是啥,就内个劲儿书香就有些看不惯。
他左右寻唆,花花绿绿也没看见要找的人,反正近处没认识的,这正两手叉腰不知所谓,就被焕章推了一下,“知道在哪呢吗杨哥?”
书香摇摇头说不知道,“也没告我具体在哪,就说在这儿。”
焕章说既然灵秀婶儿都说了,咱不如里面再看看介,真格还找不到吗。
于是书香就朝里走了进去。
上次跟凤鞠来看电影并未留意,这么一转悠,还真大开眼界。
里面也有包间,深处竟还藏着一个舞池,酒水香烟一应俱全,氛围比外面好,曲儿也柔和,就在这儿,书香看到了灵秀。
舞池里妈正滴溜溜地扭着,他以为自己会跑过去闹腾一番,然后拉着妈跑出去,然而事实只是苶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
灵秀打舞池走出来问他咋了,“一脑门汗,衣裳不脱也就得了,帽子跟围脖也都赁来的吗?”
说不清这会儿自己脑子里想的是啥,书香就扯住了灵秀的手,“妈,咱走吧。”
灵秀晃了晃胳膊,说干嘛呀这是,跟红眼兔子似的。
挣脱出手腕,她说刚过来也没多会儿,要不你再等会儿。
也不知还要再等多久,身侧忽然有人问喝啥,书香不假思索就说不喝,看清来人是老二丁时,他又改主意,他说有色酒吗,“给开一瓶吧。”
“你倒不客气哈。”
瞪了儿子一眼,灵秀忙朝丁孝昆挥了下手,说还要领导你亲自照顾,暗地里又掐了书香一把,“瞎闹么不是。”
书香咧咧嘴,瞎闹不瞎闹反正要了,说焕章也过来了,拉着妈就向卡座走了过去。
老二丁提溜两瓶红酒过来时,书香问他多少钱一瓶。
丁孝昆笑了笑,说还问价,反正打你妈工资里扣。
这话着实令人惊讶,书香就愣住了。
但转瞬间又笑了起来,他说不能够,他悄没声地瞥了眼灵秀,而后他说凭关系您断不会扣我妈工资,到最后,撇了撇嘴,“那就不喝了。”
“瞅瞅,会过日子了。”老二丁在和妈说,“知道替你省钱了。”他笑着启开一瓶,说过节了不,都尝尝。
都尝尝就都尝尝,但到底多少钱书香并不知道,见他笑而不语又避开不谈,书香怀疑自己脸色跟酒杯里的红酒一样,瞟向灵秀时,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出来,“真扣你工资啊?”
嘴上说,不过最后还是喝了,而且还没少喝,晕晕乎乎的。
等被推醒时,焕章人都走了,也不知这会儿几点,音乐还在响,眼前也还闪烁,妈说一会儿去吃饭,书香就“哦”了一声。
他说妈咱几点走,“我娘可还等着回电话呢。”
吧唧着嘴,点了根烟后,才意识到鸡巴已经硬了起来,但什时候硬起来的真不知道,这么鼓秋两下,龟头都打包皮里钻出来了。
灵秀说忒晚了不,明儿再说吧。就是这话,书香跟被搂头泼了盆冷水似的,他说妈你又变卦,不都说好今儿个去吗,跟我娘也都定好了。
“怎那么爱急呢?”
秋波流转,灵秀脸上潋滟出一道明艳,紧接着就笑了起来,她说:“好啦好啦,醒醒盹吧,一会儿给回个电话,吃完饭再去。”
书香如释重负,也就笑了起来。
舞池里一群来回扭动的身子,他恍地发现这会儿放出来的歌竟是《绝代双雄》里的插曲——箫丽姝唱的——记得播放某集时放的就是这个,小周后还当众为侯爷李煜献舞来着。
不过要说这会儿舞池里的舞姿有多优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又不是什么国标比赛,估计他们也不会,会的肯定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再说歌也不是什么主旋律。
所以眼下就被书香认定成是一小撮人在秘密接头,而且还是内种有组织有目的性的。
打礼堂出来天已大黑,大雾弥漫,没一会儿,所有在场的人就都被浓雾包裹了起来。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上车之前,老二丁说去哪哪哪吃饭,书香紧挎着灵秀胳膊,就跟她一起钻进了车里。
眼前一片白蒙蒙的,跟钻密林里似的,不知身在何处,好在司机是个老手。
车窗外黑布隆冬,车都开出去了,书香才想起来吉他和包还落在门卫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