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跨过朱红色大门,仍就这么贴着靠着挽着,直到拉开门走进正房东侧的堂屋里。
圆桌上摆的是猪肉炖粉条,旱萝卜丸子,黄瓜拌火腿以及油炸花生米,酒是烧刀子和凉啤酒两样儿,主食是葱油大饼,汤是火柿子疙瘩汤,后两样儿则都放在了灶台上。
“一进院就闻见香味儿了,这么丰盛,过年了可。”
听到堂屋传来笑声,迎出去的同时,赵伯起对着杨廷松和李萍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家人虽不说两家话,那今儿个也得表表。”
紧随其后,他开始表,他说今年收成太好了,大丰收啊,来到桌前把酒瓶子一抄,白酒就斟起来了,“饭都大爷大娘凑好了,又有你们娘俩帮着,说啥都得喝点。”
“冲这款待也得喝呀。”
似是询问,灵秀把手放儿子脑袋上,边胡撸边笑,目光随之转到秀琴脸上,“说得给他兄弟搭把手,吵吵巴火地连手套都不拿就下去了。”
“香儿顶大人还能干。”
“呵呵,要么夸呢。”
秀琴笑着对灵秀说可不,说香儿这上午净闷头干活了,连口水都没喝,“累坏了都。”
衣服倒也换了,脸蛋上却仍旧残留着些许日头晒过的痕迹,光顾说话甚至忘记了这上午她自己也是滴水未沾。
“这臭犊子有劲着呢,就怕有劲儿没处使。”
前一秒书香还有点不好意思,后一秒就给灵秀搂进了怀里,“做梦都念叨琴娘呢,我看这样儿,跟焕章调个个儿,行不行?也省得说我王道了。”
再说了什么书香完全不知所云,因为最初游水时曾呛着过,老人也说淹死的人逮着什么就抓什么,可能这会儿他自己就是这个样子,虽没手刨脚蹬,也没鼻涕一把泪一把,却在阵阵笑声中死死抓住了身前的小手。
押了口酒,杨廷松说可莫小看这秋老虎,夫唱妇随之下,李萍便给作了个补充,说家里放两瓶藿香正气留着备用,有个头疼脑热都能顶它一气。
本来也没多想,环绕着众人,目光打秀琴身上瞟过去时,无意间扫到其胸口,便想起了昨晚上跟老伴儿热乎时听来的秘密。
因涉及到多半准是这样的词,老伴儿言语间又是吞吞吐吐,定是难以启齿才这样儿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场梦。
“梦见谁了?爸还是妈?”
“胡梦颠倒的,都梦见了,不该梦见的也都梦见了。”
“眼瞅不就到重阳节了,离十月一不也近了,到时给爸妈多送点寒衣。”
“唉——。”
“准是想他们了。”
“唉。”
“咋?跟我说说。”
“也没事儿。”
“说说,说说,来,上我被窝里说来。”
“没准儿看错了呢。”
“啥看错了,看错啥了,不说胡梦颠倒吗。”
“唉。”
“也好几个月没来了,放松放松,边做边说。”扒个精光,随后就边做边听他说。
“洗头呢秀琴,心口湿了。”
“我咋这不要脸呢我。”
“我把她当成小华当成云丽当成小妹。”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个人去那看老安子。”
秀琴胸口本来就大,细看之下发觉更大,于是借着举杯李萍忍不住就多扫了几眼。
彼时她告诉老伴儿说不赖你不赖你,赶巧撞见又不是成心的,“谁知道老安子搬走了,又没提前告咱们。”
感知到内份压抑,知道后面还有内容,她就给老伴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做的不都是梦吗,不叫事儿。”
“穿着背心,咂儿嘟噜着,心口窝绝不是水打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