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事儿,今儿就住这儿。”
一个人来的话,大鹏没准儿就住下了,可内边人都还等着他呢,就回绝了这份好意,“再说,也没告我妈。”
“他们谁回去给捎个信儿,要不,告你姥姥姥爷一声不也成吗。”
哥们说就算不告诉,不也这么大了,还啥都怕。
就此,把焕章还给搬了出来,“得跟他学,知道吗!就搞对象这事儿,不也没告他妈。”
内情大鹏不甚了解,所以,也没开口表态。
“最近也没去陆家营,琴娘来过没?”
“没见着姑奶啊,也没听焕章叔讲啊。”
“一口一个叔,你咋不叫叫我呢?”
“叫你啥?”大鹏“呸”了一声,说玩去,“该是啥是啥,哪有瞎论的。”
“乡亲辈儿不就瞎叫吗,他妈我都叫琴娘了,你这还老自降身份。”
而后给大鹏扔了根烟,说谁跟谁近,“说你死硬还不耐听,人城里不都姨娘这么叫吗,这叫的多亲。换省里,还都叫姐叫哥呢,要是叫人家姑奶,没准儿还抽你呢。”
笑着喝了口酒,大鹏把烟点上了,说在家哪有那么论的。
“哥哥早就说了,你就嘴硬。”转而问:“一暑假了,你妈都干啥来,也不说来梦庄转转。”
大鹏说咋没去,遂提起前一阵在游戏厅里的事儿,“不都告你了吗。”
“那怎没听你大姨说呢?”
就此,哥们还表示,“这不想我姨了。”
大鹏指着他说:“还说呢你,一猛子扎下去,谁知你干啥介了。”
“能干啥,瞎鸡巴转悠呗。”
看样子是瞎鸡巴转悠来,不然内脸和内身上也不会赛过黑李逵不让猛张飞。
“踢球又不带玩。”
说着说着忽地来这么一句,脸蛋子也嘟噜下来,还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说即便就算现在,也融不进圈子,更没人拿正眼去看他,“热脸贴冷屁股,你说图什么?”
大鹏说咋就没带你玩了,球不都踢了好几次了,“背后铲我表叔,不也没说你啥吗,事儿过去了都,还想它干啥?”
苦大仇深冲大鹏“渍”了一声,还扭了下脸。
“这不就咱哥俩说吗,跟外人能说吗。”他仰着脸,嘬了口烟,“大冬天的在小树林里跪着,鸡巴都给我跪麻了,还不让我说两句?”
看他在那歪着脑袋,大鹏说半天干嘛呢,“不听你诉苦呢。”
“喝酒,喝酒。”诉苦的抄起酒杯,大鹏就也跟着抄了起来。“在沟头堡,啊,开玩笑还提来着呢,得好好给我找补找补。”
大鹏说找补个屁啊,谁给你找补,笑着说怨谁,“内天你准喝酒了,不喝也不会上班里打人家介。”
“喝了,能不喝吗。”
苦大仇深放下酒杯,但脸还继续保持着仰起来的姿势,“还没少喝呢。”
不知为啥要拉长调子说,还眯起一只眼来看向大鹏,像是贫下中农分得了田地,由鬼变成了人,脸上终于漾出笑来,“晕乎乎的一睡,挺爽。”
“你这揍性。”
大鹏放下酒杯,笑着说你就讨厌,没事儿非得找事儿玩,“人家焕章叔招你惹你了。”
随后说当时自己没在场,在场的话肯定也打不起来。
“吃啊,别闲着,都打扫了。”
哥们把腰子给大鹏扔到近前,小烟一叼,脚丫子一抬,踩在凳子上颠了起来,“这叫啥?这叫不打不相识,要不,你说哪有,啊,哪有那啥,对不对?”
“玩归玩闹归闹,我表叔是事儿多,可他是惹事儿人吗,焕章叔不也不是那人吗。”
“照你这么说我是惹事儿的?”
“切”了一声后,哥们说去梦高打架是怎回事,“十来个人打一个叫不惹事儿?也就你嘴里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