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呵斥着俩粘人的玩意,蹬跑一个,照着另外一只也踢了一脚,“你妈个屄的!”
夜深人静,这两嗓子跟炸雷似的,后果自然是引发出了回应,“跑当院又干啥介了?”
当事人一愣,呲着牙咧下嘴不说,尿似乎都给忘了,他说这不热醒了吗,回头看了下西窗,正要说解完手就睡呢,就又给怼了一句,“就你热,热就冰箱里待着介。”
仿佛真就置身到冰箱里,尿当场就滋了出来,书香也打了个突,但紧随其后,他又笑了起来:“半夜三更的,再吵到别人。”
“还真知道?”
他确实知道,他在甩了两下鸡巴之后说不有躺椅吗,“就躺椅上睡了我。”
“再把腰镇坏了!”
然而就在他自作主张跑去西场把躺椅搬回到堂屋、以为悄没声躺在上面就能糊弄过去时,西屋灯亮了,门帘一撩,妈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谁让你睡这儿的?!”猝不及防,书香“啊”了一声,他眼前一片暖黄,他看不清妈什么表情,他腾地坐了起来,随后又站了起来。
“就这样儿还说听我的?!”
拉长的身影一动不动,两条腿也显得更直更长,像极了健美运动员——此情此景,书香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好在这时西屋里有人言语替他解了围。
“这屋也不挤,在这儿睡吧。”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可能是杨华,也可能是云丽,书香就寻着声音瞄了一眼。
“你听,”说这话时,他还指了指身后,“我奶这呼噜打的——。”
“谁张罗在后院睡的?不你吗。”
被打断后,他仍旧看不清妈什么脸色,余光所至,却又看到云丽打炕上爬了起来。
“能睡得着吗,肯定睡不着。”
云丽在起夜,俩奶子跟球似的,她一脱内裤,人就坐到了尿桶上,“他姑,你尿不尿?”
须臾间耳畔就传来沉闷而激荡的尿液声,而他姑也在随后打被子里爬出来,也是一身白肉,奶子也跟球似的,念叨着“还真有点”,朝外还扬起手来,“娘俩别堵门口啊,进来说话。”
得以喘息,书香就顺坡下驴“嗯”了一声,他说:“是,是内。”
身前,妈穿着背心,托在手臂上的奶子反倒更像是扔进水里的球。
“是什么是?”
“睡觉啊妈。”
声音都不大,书香想的是进屋再说,就讨好地把手伸了过去,“妈,也该歇着了不是。”
本欲去推灵秀,然而话声一落大拇指就碰到了什么,玻璃球似的,当然,手腕当即也被妈给攥住了,“嘛呢?”
给甩回来时,耳边仍旧是似嗔非嗔,妈说:“累半天了不赶紧睡觉去,不听我的就前院睡去!”
上午都十点了储蓄所还没开门,灵秀就就近跑去开发区的农行取了几百块钱。
正要折返,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砰砰声,她看到一光着膀子的家伙开着柴油机打不远处驶了过去。
她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来,紧接着便跨上摩托,寻着突突声追了过去。
看着他拐进一家外资企业,消失不见,这才把车驶向大门口。
上前自报家门,寒暄过后,打门房师傅嘴里得知原来儿子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主管让的,不您家亲戚吗。”
“前两次,跟一个岁数差不多的小伙儿来的。”
“对对对,是,是浓眉大眼。”
“又懂事又勤快还客气。”有问必答,师傅简直太热情了。“您看,这不还给我买包烟呢。”
“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呀。”
灵秀抿嘴轻笑,随后看了看时间,她说:“耽误这么会儿了,就不打扰您了。”
“往东一拐您就能看见他。”
“他事儿多,看见我准又该埋怨了,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