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二道闸回来时,前院牌场已经散了,妇女们躺在东屋炕上不知在说着什么,书香朝大鹏努了努嘴,示意让他进去,而后溜达着又走出了前院。
胡同的遮阳网不知什么时候撤的,后院的遮阳网也给撤了,地面一片整洁,丝毫看不出晌午曾有人在这喝酒吃饭。
进堂屋,迎面而来的不是什么说话声,而是风扇和风扇吹出来的烟。
东屋炕沿上,妈挨着奶奶,娘俩在窃窃私语。
书香悄悄走到上房门口,又蹑起双腿走过去,凑到近前,伸出双手蒙在灵秀眼上。
他本想跟妈说“猜猜我是谁”这类话,又觉得未免过于孩儿气不太适合自己。
正说话呢,被冷不丁地蒙住双眼,灵秀吓了一跳。
不过瞬间她就把手背了过来,伸到身下面。
“走路不带个声音?”
说的时候,小手已经掐住书香大腿,“跑哪介了啊?”
没想到妈会这么利索,也没想到妈会这么直接,瞬间书香就撤了手。
“妈你撒手,”他往后一缩身子,手反倒搭在灵秀肩上,“哎哎哎,妈,疼,妈疼啊。”虾什么样儿他几乎也是那个样子。
“疼?还知道疼?”
灵秀自言自语这么一句,随即朝婆婆笑了起来:“就得疼,该。”
不知是不是因为晃悠,在内双手的揉捏下,她终于也松开了掐在儿子腿上的手,“不傻,还知道回来。”
李萍笑意盈盈,接道:“说闹水,是闹水了吗?”
儿媳妇噘嘴时,她目光一转,由灵秀脸上转到书香脸上。
书香呵呵一声:“赢多少奶?”
李萍似啊非啊,随即摇头道:“还赢,没输就不错了。”笑着拉起灵秀的手,“是不是?”
是不是或者说是什么书香并不关心。
“我妈内?我妈肯定赢了。”
他手上又加了把劲,顺着灵秀皙白的脖颈往下捋,人也顺势坐在她身后,“得劲儿吗?要不你躺着,躺着给你揉。”
五指搓动,眼前仿佛再现了年前跟她一起洗澡时的模样。
妈很白,真的很白,白得令人明知不敢亵渎却又偏偏忍不住去想。
本来挺舒服,但这会儿灵秀陡地又绷紧了身子。
那手从她脖颈往下出溜,像蛇似的,竟顺着内衣游走,滑向她肋下。
“行了行了,热不热?”
她把身子一晃,当即转过脸来,“给你奶揉介。”
似是不堪暑热,于是书香就在这暑热中被她推了出去。
“我得去西屋吹会儿电扇。”
走的时候西屋就在打牌,回来时仍旧在打牌,瞅着内些个或瞪大眼珠子或面无表情的人,连书香这个不赌牌的人都觉出气闷来了。
也难怪,四个头的蓝精灵一堆一大片,零散的大团结也是一抓一大把,此情此景,稍微一个哆嗦就贡献了,有个不紧张吗。
“杨哥。”
就在他凑到杨刚身后观敌瞭阵这会儿,身后有人叫他。
“不压一手?”
书香回头看了下,说话之人上身穿条大白体恤,上面刻着过把瘾就死五个字,留着短平头,不正是许加刚吗——他手一抖,从兜门里把东西抻出一半,“走,开荤介。”
跟书香说时,书香也正把目光落在他兜口上,瞅着鼓囊囊的,保守估计得有一二百块,正要婉拒,就被拉起胳膊,“你要是玩的话,兴许比我赢得还多。”
“我?开玩笑啊,我哪会玩。”走出堂屋,虚缝着眼看了下脑袋上的太阳,书香说还真是有点渴了,“要不就喝点凉的?”
许加刚说咱这不就去小卖铺吗。
“下午都去哪了?后院没见你人,前院,前院也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