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解答书香所问的那句话,等艳艳这边完事,灵秀又劝了会儿她,两点了也该走了,便又捅了捅她:“凤鞠也十七大八了,考上大学也就罢了,考不上的话,过二年不结婚?还比着犯傻?”
叹气的同时,拉起儿子的手,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上你琴娘那转转。”起着头,瞥过儿子一眼之后又绕了一句:“没事儿别过去添乱,听见没?”
书香点头如捣蒜:“我琴娘还看我来。”以为妈不知道,哪知灵秀脸一冷,“你要不说她能知道?”声音都颤了起来。
书香也纳闷呢:“我没说,一个字都没提,连焕章我都嘱咐好了,让他别把事儿说出去。”
灵秀瞪着儿子:“不是你说的谁说的?反正你爷你奶没说。”
“不都说我赵大能坐起来了。”
“能坐起来也别过去,你不嫌人家还嫌呢!”
“太阳能什么时候安的?”
“甭跟我打岔!”
“等考完试,焕章还说让我跟他搭伴儿去良乡呢。”
“我不管,你爱去哪去哪。”
尽管手心里都是汗,灵秀却一直抓着儿子不放,直绕过老槐树,又拐过弯来走进赵伯起家的大红门,手仍旧没撒开。
听到有人呼唤,赵伯起把眼睁开了,知是灵秀过来,便用被子一遮身子,奋秋半天才坐起来。
“秀琴,秀琴。”喊了几声也没见回应,还想再喊,气都倒不匀了。
除了木工师傅,进屋前灵秀也没见着人,看赵伯起脸色蜡黄,忙挥了挥手:“你快躺下吧。”
往前一推儿子,这才撒手。
“傻愣着啥呢,还不给你赵大垫点东西。”
赵伯起摇头说不用,罗锅着腰指着桌子上的烟:“抽烟。”半仰着往窗外看看,嘴里又嘀咕起来,“内会儿还在屋呢,也不知干啥介了。”
书香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炕,给赵伯起把被子搬到屁股后头。
“我说赵大,这小鬼都长啥样儿?”
看他光溜着脊背,念及到琴娘的好时,心一软,又给被褥上垫了两个枕头,“投胎到猪身上,想必上辈子没干好事儿,这辈子,等着挨刀吧。”
赵伯起朝书香笑了笑:“内天……”话虽断了,脸却跟苦瓜差不多,还直说直摇头。
“别提了。”别看此时没了气色,错非也就是他,换第二个人估计当时就得吓尿裤子,还甭说回家,更别提事后跑回来去打电话。
“嘿嘿,简直太新鲜了,快赶上后街李奶奶内事儿了。”
碍于妈就在跟前,不然书香真想跟赵伯起说那是你缺德缺的。
“要说吧,嘿嘿,反正我不信!”打着哑谜,从炕上退了下来。
“我看西屋内边窗子都安上了,说快也挺快的。”
灵秀一边安慰赵伯起,一边打量着屋子,“听他奶说现在喝茶叶呢,慢慢来,不能急着。”
话声刚落,外面的弹簧门就响了起来,紧接着秀琴端着脸盆便走了进来。
“秀琴你干啥来?”赵伯起喘息着说。“灵秀跟香儿都来会儿了,还不给倒碗水喝。”
“怎不坐?”
打着招呼,秀琴先把脸盆放在盆架上,“出一身汗,刚又洗头来。”
她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一片红火,进到里屋连背心都没来得及换便跑去把茶叶罐拿了出来。
看她胸口湿漉漉的,奶子都看的一清二楚,灵秀忙拦阻道:“待不住,也该走了。”
掏出烟来点着了,身子一侧,胳膊肘对着儿子就碓了出去。
错不及防之下,书香晃悠着就给推到了门口,刚哎呦一声,妈内边就埋怨起来,“也没个眼力见,去去去,外面待着介。”
不等他言语,灵秀又跟秀琴说上了,“你这湿不唧唧的,还不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