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来这么一句,书香刚把头抬起来,话又被李萍接上了:“年轻气盛,这岁数可不都这样儿,光轮拳头就解决了?肯定解决不了!”
“向来我就主张引导,不引导哪成。”
“早就说小伟内套棍棒出孝子有问题,说他吧不听也不改,不说吧,瞅瞅今个儿闹的。”
“妈,这到底要说啥呢?”云丽在一旁憋着劲儿,临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音来,这一笑,在座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不就说这事儿呢。”
“这也没跑题。”杨刚起身想给父亲杯子里续茶,又给母亲杯里倒了半杯白开水。
李萍瞥着杨廷松,一脸纳闷。
“是内,说着说着怎就成嘻嘻哈哈了。”
扳起脸来试图严肃一下,结果,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烟这东西少抽,又不是不让抽。”一捅老伴儿胳膊,让他少喝的同时,撇起嘴来,“行啦行啦,图什么啊,该干嘛干嘛介吧。”
清风袭来,老两口回房睡觉,院子里就剩下杨刚夫妇和杨书香了。书香拾掇起一块西瓜,啼哩秃噜就给啃了,意犹未尽之下,又抄起了一块。
杨刚饮了口茶,问道:“不洗洗澡?”
书香抹着头上的汗,把瓜皮扔进了盆里:“回家前就洗完了,自行车厂洗的。”起身拿起抹布就擦,“大,我不是成心的。”
“不是成心是故意的呗。”杨刚朝书香“嗯”了一声,抽出烟来扔到手里,“心里有怨气,真当你大看不出来?”
“没少抽了今儿,盯以前一礼拜的了。”书香又把烟放回到桌子上,“这烟也就落个名声,有股子柔和,论劲儿是真不行。”
“对了,之前打岔给忘了,三儿说的内妈宝是什么来着?”
杨刚嘴里念叨,旋即把目光瞅向云丽。
“新出的吗?”抽过的烟似乎没有叫这名字的,也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云丽笑道:“万宝路呀。”捡起烟来夹在手里。
恍然大悟下,杨刚摇起脑袋:“招待所抽的内烟不就万宝路吗,我这还以为烟草又出什么新烟了呢。”
笑的同时,目光一转,朝云丽看了过去:“都怨老许,当不当正不正地挑的什么鸡巴日子。”
云丽拢起手来正要点烟,火倏地一下就灭了,她抬头扫了一眼杨刚,又飞快地瞟了书香一眼,很快又把手拢回到自己的嘴边。
“戳校门口干啥来,怎不回介?”清早内会儿都进了校门,也不知娘娘站在车前干啥呢。
“也没干啥。”
哒的一声点着烟后,云丽深吸了口,她半仰起脸来,小嘴一张,一缕青雾便对月吹拂起来。
“不惦着去接你大吗,一宿没回来。”
杨刚笑着摇了摇头:“这还吵吵呢,说怎没带你去。”
云丽哼着笑了笑,然而不等书香接话,她就又闪动起那双迷人的月牙,目光流转之下,打杨刚脸上扫过去,最后定在了半空中的弦月上:“真行者珞珈山诉苦。”
月色下,那酡红的脸蛋当真是风情万种。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书香心里陡地冒出这么一句,但转瞬又想到晚饭时分自己耍混的事儿,手就下意识放到裤兜上,他紧紧抠着里面的东西,顺着娘娘目光看向半空,怔怔间,深邃而又浩瀚星空渐渐幻化出一张芙蓉脸来,他心里一颤,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