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烟,缭绕的烟幕中眼睛似张非张,脑子里总忘不了这些天自身所遇见的光景,眼前也时不常会浮现出那些令人心情无比愉悦的事物,“想多了火更大。”
话锋的转变如同起伏的人生,就是这么世事无常,明明就在眼前却看得到够不到,擦身而过,心里自然也是憋着股邪火。
“我现在火就倍儿大。”
说话时焕章也把烟叼在嘴里,脸上尽是一片无奈之色:“真的,都没去绷小玉。”
这阵子忙得不可开交,自家人做事没必要提功劳和苦劳,但总得让心舒坦点吧,事实却是非但没能得着舒坦,反倒给母亲莫名其妙骂了一通,“我就不明白,难道就都我一个人的错?”
这嘴里嘀嘀咕咕,歪着脑袋瞟过去,“你不知道,内天翻我妈兜,你猜怎么着。”
书香抖了抖鸡巴,说道:“不都已经给了一百块钱。”
“我妈兜里塞了个套。”
“套?什么套?”
“安全套啊,还是用过的,你说她揣那玩意干啥来?”
“这话问的,我上哪知道介?”
“你咋这糊涂,我意思是她们当大人的不也干这个。”
话赶话说到这,正瞅见杨哥伸手往上提裤子,那半软不硬的鸡巴还甩了两下,焕章顿时就来了精神,转移起了话题:“杨哥,说了你可别踢我。”
书香一脸疑惑地看向焕章,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焕章则一脸神秘,很快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难道你真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在杨哥胯前瞟来瞟去。
“那么爱摸咂儿,处个对象还不是想什么摸就什么时候摸。”
“我摸,我摸你我,”书香跳起来把身子撇过去。
“你丫盯哪看呢?”
换做往常真就一脚踢过去了,这时候却一脸怪异,说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这几天确实心不在焉,亦或者是听到焕章嘴里说的有了什么联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鸡巴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就把烟一扔,仓皇地逃了出去。
“我这身边都什么人啊。”
刚窜出厕所,就在一片轰鸣声中看到一个上身穿着背心,下身穿着运动短裤的家伙朝着厕所方向走来,嘴上像是喊着什么,扬起来的手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晚饭仍旧还是在东院吃,一家子十二口人坐在院中围在一张大桌子前。
桌上摆着一盘煮花生,一盘葱丝黄瓜条,一盘拌土豆丝,一盘火腿拼盘,剩下的便是热菜——苦瓜肉片,韭菜炒鸡蛋,茄夹,素烧茄子。
“黄瓜是秀琴给送来的。”
四世同堂,杨廷松每顿都破例喝上二两,“头茬的嫩黄瓜,败火。”
其实不用说大伙儿也都看到了,也都闻到了黄瓜的那股子沁香,应季的菜,正是吃的时候嘛。
“秀琴有心,菜刚下来就给送来了。”
李萍捏起黄瓜条,蘸过酱,送进嘴里:“伯起跟小伟就好像焕章跟香儿,还有景林,打小关系就好,跟亲兄弟似的。”
“前两天过生日不还给我送了个躺椅么。”
这玩意现在就搁西场爬山虎架子里呢,前几天书香还躺上面试来着,嘎呦嘎呦地着实极了,别看不知打哪来的,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对了,这礼拜该去景林家吃捞面了。”
合计着快到日子了,跟老伴儿念叨完,杨廷松就押了口菜,李萍点点头:“过得多快,伯起家的房子起来了,景林这边孩子也落生了,”说着话,扫了眼丁佳,目光一转,又依次从云丽和灵秀的脸上扫了过去,“一眨眼的工夫。”
边说边笑,眼神里意味深长。
灵秀才刚把颜颜送到云丽手里,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笑的同时拾掇起筷子给书文家里布起菜来,随后又给丁佳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不喝酒还不说大口吃菜,倒退二十年,脸蛋还不得跟蜡一个色。”
“蜡黄色,蜡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