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全湿了呢。”嘀咕了一声,猛地想起焕章。
“早买的。”
秀琴声音不大,却猛地把脚抻回来。
书香一愣,站起身,倒也并未在意。
秀琴忙说:“是不是不像家里人?”
同时瞥了他一眼,又急忙把头低下来,顺势,脚也很快趟进鞋口里,随后走到自行车旁。
“家走吧。”轻轻说了句。
“前儿我们在新房睡的都。”
紧随秀琴身后,书香也跨上了车,娘俩并排而行,他又说“嘿,内宿别提多热闹了。”
隧把一行人怎么打的牌,如何挤的被窝一并讲了出来。
“木匠师傅内手那叫一个巧,还会功夫呢。”
他跟琴娘絮叨着,分享着自己的喜悦,末了又说:“你要是在家就好了。”
眼前一片金黄,虽未必是康庄大路,却怡然自得,让人心里头挺敞亮。
这么说的意思其实就是坦着琴娘能在身边,不过一想到赵伯起等人干的好事,他这心里又颇为郁闷。
他知道这叫狗拿耗子,不该去管,也由不得自己去说三道四,不过他心底里始终有个念想,好人有好报,而内些欺负老实人的,将来肯定也都得不着好死。
前行一段距离,眼瞅着快到老桥头了,秀琴竟有些尿意。
她夹了夹腿,心想着回家再说,可偏生越憋着就越想尿,没骑多会儿,冷汗就冒出来了。
这当口,书香也觉察到了异样,忙问:“怎了琴娘?”
放慢速度的同时,他察言观色心思百转,瞬间醒悟便指着桥下道:“我给你守着。”
还真就给他猜着了,琴娘“嗯”了一声,停下车,小跑着就去了河坡处的草坑里。
左右看看,秀琴往上一撩裙子,把连裤袜往下一扯,臊红着脸便蹲了下去。
日头轻抚着伊水河畔,撒了一地金黄,水势暴涨之下,两岸植被显得更为郁郁葱葱。
坡上,远处麦田里夹裹着一片片扣棚的菜园,一人来高的大棚顶子上还挂着冬季防寒用的苇薄,其时已快六月,连同早西瓜的藤蔓都变得活跃起来。
周遭还算安静,没什么人,书香左顾右盼,倒也没听见狗叫声,不过鸟儿却叽叽喳喳,他就看了看坡底下的草坑……
王八汤没喝几口就不喝了,书香认为再喝的话自己就成了王八。
为此,他驮着柴灵秀去褚艳艳家时还问来。
“妈你说王八怕不怕驴叫?”
说的时候,他还试着哇哇两声。
柴灵秀从后面捅了捅:“什玩意都?”
嘴上说,却给儿子的怪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天到晚不知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书香骑着他那辆二八铁驴,嘴里又嘟哝:“洗头也不喊我一声。”
为此还有些愤愤呢。
灵秀道:“谁知道你跑哪介了。”
书香则哼了一声:“这阴湿巴碴的我能跑哪介?”
绕着枣树转了个磨磨,拐进胡同,又骑了几步就到了东首褚艳艳家。
柴灵秀片腿下车,临进门时,回身叮嘱道:“你大跟你娘都挺忙,别太晚了。”
意思是说睡觉别太晚。
书香单脚支地,“嗯”了一声,看着背影又喊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