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君只是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服。
“慧之,这大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章慧之哭泣渐渐平息后,常文君柔声问道。
章慧之思绪万千,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最终,她决定把事情告诉他,不过只是把士凯轼父杀兄的真相说出,而关于自己,只是说被他囚禁在后宫,对外诈称她已死,而对实际的被强奸又被贬为奴婢的事实只字不提。
常文君听着听着,脸色铁青,双手紧握,青筋暴露,怒不可遏的道:“这个大逆之徒,亏我常家还为他带兵,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我们马上赶往北方去找我大哥,二哥。”
章慧之神情大变,脸色痛苦,紧紧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文君,求求你千万别这样,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找你,可不希望是这个情况,士凯毕竟是我亲生儿子。”
常文君仍是怒气未消,但语气却软了下来,“难道就这么算了?”
“文君,我也不想当什么皇后了,也不再想别的什么事了,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到一个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好好过完下辈子,好吗,你,你答应吗?”
看着她伤心哀楚的模样,常文君叹了口气,道:“好的,慧之,我答应你,我们不现理会世间的事情了,以后就我两在一起。”
章慧之靠在他肩上,喃喃道:“二十年前我就想这样了,今日终于让我实行了,老天对我还是不薄。”
常文君轻声道:“慧之,现在我们先要到一个地方去躲闭一下,待风声小了后才可出来走动。”
“全都听你的。”章慧之两眼微合,满脸幸福。
二人策马继续向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常文君尽量不行大道,专走人迹较少的小路前行,到了第四天,他们来到了济州境内。
又行了百余里,远远的望见几座小山,山上绿树葱葱,一条小河随山湾湾曲曲流淌,在两岸杨柳依依的遮掩下,一座山庄隐隐约约的浮现。
“就是那了,”常文君用马鞭指着山庄说。说罢双腿用力一夹,加速奔驰。
“文君,你说的这个柴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章慧之问道。
“你放心好了,他同我是生死之交,驾!”
很快,他们来到山庄门前,此时刻正值上午,可柴府的大门却是紧闭着,常文君把马停在台阶下的石狮旁,自己下马后接着扶章慧之下马,“慧之,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敲门,”边走还边嘀咕了一句,“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可没见白天关过门的啊。”
章慧之焦急不安的注视着常文君,见他把门环用力扣了几下,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探出头来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把门上,而常文君也就站在门边静静等待,想是那人去通报主人了。
又过了一会,门再次打开,一个白衣儒士快走出,显得很是惊喜,与常文君相互施礼后,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常文君向章慧之挥手示意上来。
章慧之猜想此人必是柴定了,心中忐忑的走上台阶,向白衣儒士施礼道:“打扰柴公子了。”
柴定连忙回礼道:“哪里哪里,常兄与嫂夫人能来小庄,是我柴某人的福气,快快请进。”
章慧之见柴定称呼自己为“嫂夫人”,脸上一红,侧脸看了一下常文君,见他神色如一,心中一宽,便随着走进庄内。
进庄后,章慧之暗暗称赞,果然是江南美景,但见: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
柴定引二人来至西厢客房,“常兄这几日辛苦了,我先安排人准备筵席为你们接风,到时我兄弟二人再聊,”柴定说完但抱拳告辞。
常文君谢道:“有劳柴兄了。”
章慧之进入屋内,对常文君道:“文君,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哦,怎么?”常文君有点奇怪的望着她。
“我觉得这位柴公子好象隐藏了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
常文君笑道:“慧之,你实在是想多了,何况就算是他有什么秘密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他的家。”
“但愿是我多想了,”章慧之细声道。
时光飞速,二人一晃在柴家住了十多天,这段时间里,章慧之总是一人在西厢房里,常文君有时出去与柴定叙叙话,打听打听京城方面的消息,而柴定自第一天到过西厢房后再也没来过。
这日傍晚,常文君与柴定叙话回房,章慧之正坐在床边两眼滴泪。
常文君心中一急,连忙走近柔声问道:“慧之,怎么了?”
章慧之抬起头,面色酸楚,哭泣道:“文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常文君心中一凛,却没接过这个话题,而是神情凝重的说道:“慧之,我有话跟你说。”
章慧之见他说得郑重,也就收拾了眼泪,呆呆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