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头红发和背上那对高热的钢翼,赤燕被一团往上飘升的热空气围绕,缓缓降落在伊若家门外。
飞尔丽立刻紧紧抱住法丝特,并用眼神示意伊若一家人趴下。
赤燕的钢翼化作一片圆形的钢圈,把赤燕的身体围了起来,高度大约胸口位置。黑色的小洞以规则的距离平均分布在钢圈的最外围。
洞中逐渐发出青色的光芒,高压喷射气流开始朝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包含伊若家在内的邻近四栋屋子,都在喷射气流下被掀了起来。
赤燕停止气流的喷射,身上满布鲜红的灼伤,处在高温中心的他自己也无法承受钢翼所制造的热气。
赤燕待钢翼稍稍冷却,走近门户洞开的伊若家中,注视满脸惊恐的伊若一家人,和飞尔丽那对充满愤怒的眼眸。
“谁拿了戒指?”赤燕问道。
飞尔丽瞪着他,没有回答。
“………你的朋友还没死吗?”赤燕道,“我来帮她好了。”
飞尔丽怒极,却不敢顶撞赤燕,生怕法丝特遭其毒手。
“……抱歉,伊若。”看着伊若,飞尔丽低声道。秀丽的绿色长发下,那对清澈的蓝色眼眸流转不已。
“他就是戒指的主人,”飞尔丽把伊若抱了起来,“但是你不能伤害他,我会把他带回根源树,然后把戒指放回御典里面!”
“你要对我儿子作什么!”蜜莲大惊,喊道。
赤燕瞪了蜜莲一眼,蜜莲立刻吓得噤声。
“好,你现在就和我回去。”赤燕道。
飞尔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法丝特,雪白的双翼扬开,缓缓上升。赤燕的钢翼又发出难耐的热气,随即他也飞了起来。
伊若惊骇的看着城市在地面上越来越小,母亲和姊姊呼唤他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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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把戒指放到下面?”格雷恩治问道,“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我必须要引用公司内部管理法规来惩处你了。”
“毁害属于公司的财物是公诉罪,我一定会被送回总公司的法庭的。”雷莉道,“所长你就别用这些谎言套我的话了。”
“我不会逃跑的,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阴谋诡计可以使用,请让我在这里看到最后。”雷莉低声道。
“你的行为让我相当不解,”格雷恩治叹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公司给你丰渥的酬劳,十年后,你肯定可以成为新兴行星阶级(财力足以购买行星或是小行星的个人或公司团体)中的一员,到底公司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如果你真的对公司有所不满,按照正常的申诉管道,监察部门也会立刻要求相关单位改进的。”
“微风,地上那些人都算是公司的财产吗?”雷莉忽视格雷恩治的问题,反而向微风提出问题。
“呃……没错。”微风不安的回答。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们受到现代人权的保护呢?”雷莉问道。
“………只要她们可以进入宇宙………也就是只要她们能够拥有出入大气层的能力,现行法律就会承认她们的人格地位。”微风道,“……以目前状况,这是她们不可能办到的。”
“能在天空下飞翔的翅膀,还是无法带领她们获得自由。”雷莉轻声道,看着格雷恩治。
“我不知道你对这些人造生命的悲悯之心从何而来,”格雷恩治道,“但这些都是合法的,按照人工智慧管制法,具有无限生命的机器人不能拥有人格,所以只能用人造生命来取代过去两个世纪属于人工智慧的角色范畴。”
“如果今天是我在下面当有翼人,”雷莉低声道,“那你也会这样说吗?”
格雷恩治不语,这是星际人权法最受争议的一点,也是人权观念在五百年的历史中不断重复遇到的困境,究竟人权是有差别还是无差别的问题。
“只是一个大气层的差异,诞生在宇宙和行星上的人,生命却有如此绝对的不同。”雷莉道,看着画面上逐渐逼近根源树的飞尔丽和伊若,以及赤燕。
“快开始了,”雷莉道,“那个祭司叫做若萱丝,是我最讨厌的一个有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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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燕和飞尔丽、伊若,进入了根源树中那个广大的空洞里。
如同往常,祭司若萱丝站在御典广场深处,守着存放戒指的祭台。
“那是………赤燕!你把她们抓回来了吗?戒指找到了?”若萱丝沙哑的声音颤抖不已。
“是的,母……”赤燕一时之间,忘记了若萱丝对他的叮嘱,“……祭司大人。”看到若萱丝责难的眼神,才连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