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里面究竟怎么样了?”萧启等了许久,自那声高亢呻吟之后房中便没了动静,萧启不由心中一紧,正不知是否需要出声询问之时,却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启抬头一望,却见得拓跋香萝一身墨绿色宫袍走了出来。
“香萝拜见陛下。”拓跋香萝见得萧启,却是行了一个生疏的汉礼。
香萝以往只着胡服,此刻却是第一次穿上了这汉族服饰,不由让萧启多看了几眼,萧启心中一动,只觉眼前这女子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陌生之感,一年之前,自己亲赴漠北庆都王庭,在鬼方人手中救回了她,在萧启的脑中,拓跋香萝一直是那个白衣清澈,天真烂漫的匈奴少女,那个在燕京驿馆有过三年之约的梦中女孩,而眼前的香萝,经历过鬼方人与父皇的淫辱,已然变得成熟许多,她的眼睛不再是那般清澈动人,可眉梢之间却有着一股艳丽风情,她此刻发钗散乱,面色潮红,也不知刚刚皇姐与母妃的荒唐之事她是否有所参与,但他终究不便多问。
“陛下?”香萝一直跪在地上,却不知萧启想着什么,可没有萧启的旨意,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起身的,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啊,快起来。”萧启回过神来,赶忙扶起香萝,只是双手搀扶之际微微摸到了香萝的那双嫩白的小手,萧启忽觉那手上似是有着一片水渍,好奇问道:“香萝可是帮她们沐浴了吗?”
“这?”香萝如触电一般赶紧缩回了小手,见萧启有此一问,却又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吞吞吐吐答道:“是,是啊,她,她们,中了毒,我,我给她们擦了下身子,便,便好了。”
“原来如此!”萧启微微点头,却也不做他想,香萝赶紧跑回房中取过一盆清水。
拉着萧启的手便朝里面伸去:“陛下,我的手不太干净,我为您洗个手吧。”
“啊?”萧启却是不知香萝为何说她手不干净,但也觉着手中一阵滑腻之感,倒也任凭着香萝处置便是。
见香萝认真的为他擦手,萧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香萝,父皇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对不起你。”
香萝却是并未停下她的动作,她淡淡一笑:“陛下能两次救我于水火,是香萝的大恩人,往事种种,便不要再提了,在这乱世,香萝已如浮萍一般,此刻只想安心的守候在念姐姐与皇妃身边,再无其他非分之想。”
“可是?”萧启感受到香萝言语之中的生分,可却又不知如何化解,听她提起皇姐与母妃,便肃然道:“我定会想办法治好她们的。”
“嗯,我相信陛下,待将她们治好,香萝便守着这‘清心庵’,愿削发为尼,为这场战乱死去的无辜百姓祈福。”
萧启一时有些无言以对,香萝长大了,她那纯真的眼神中此刻已然满是决绝之色,就像她在万军阵前拼了命也要将完颜铮咬成废人时的眼神一般,萧启知道,至少此刻是劝不动她了。
“完颜铮死了吗?”拓跋香萝却是突然冒出一问。
“明日午时,南京菜市口,朕亲自处斩!”萧启脑中却也露出无边恨意。
“好!”拓跋香萝微微点头,旋即朝着萧启一拜:“若是无事,我便进去照看了,她二人此刻实在离不得人。”
“好吧,若是再有状况,着宫人唤我来便好。”
第二章、历王府
“主人,如何?”吴府内院,萧逸房中,陆祁玉满脸关切的向着萧逸询问着。
萧逸正坐在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赤裸女子,神情有些沮丧,微微摇头道:“还是不行。”
“这?”陆祁玉遗憾道:“看来主人的身体似乎只对我与若雪妹妹有反应,这位峨眉山常女侠虽比不得我与若雪妹妹,但也算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比前几日擒来的崆峒掌门夫人却是要强过不少。主人能与我二人双修获得修为,但却与她们不可以,着实奇怪。”
“会不会是我用错了方法?”
“应当不会,主人是从我体内反噬而得的这套功法,对若雪妹妹有效,那便不会错了。”
“会不会是与我二人功法有关?”贺若雪却是突然闯了进来,朝着萧逸一拜:“殿下,我刚刚在这吴府外巡视了一圈,却觉着那相临的烟波府守卫森严,调集了近乎上千禁卫驻扎其中。”
“嗯?”萧逸与陆祁玉同时沉吟起来,但想的却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你说与我们功法有关?”
“你说烟波府加强了守卫?”
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出声,倒是惹得贺若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姐姐,你们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祁玉,你先说。”
陆祁玉微微点头,不由站起身来,却是朝着若雪问道:“妹妹,与主人相认之后,你的功法可有减损?”
贺若雪微微一愕,旋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陆祁玉再度点头,朝着萧逸言道:“主人,若雪妹妹提到的或许才是重点,按理说主人是反噬的我的采补之术,若是施加于我二人身上,即便是主人心疼我们,我们也难免有所减损,可如今我二人‘欲、恨’之念渐渐淡了,可功力却并未消退半分,早日我擒这常女侠时,却是隐隐感受到修为竟是反有进益之感。而反观主人,在与我二人行房之后功力大增,但却对这寻常女侠毫无裨益……”
“那说明什么?”萧逸见她说得兴奋,不由出声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主人或许对我摩尼教的五种恶念有着特殊感应。”
“恶念?”
“正是,我摩尼教创教以来,以‘怒、欲、贪、妒、恨’五念而行走于世,故才有我等五位护法,每一位护法皆有其所修之念力,念力越强则功法越强。可如今我与若雪妹妹念力消散,但却功法不减,想来是与主人所修的功法有关,却不知主人究竟从哪里习来的‘逆转乾坤’之术。”
萧逸微微沉吟,见陆祁玉语出诚挚,倒也不想欺瞒:“说实话,我也不知何时何地有了这身本领,起先在南疆临死之时有过一次,后来被蜀中被打穿了心房但却依然未死,如今又在你身上施展了一次,若是没有这路本领,我恐怕已经死了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