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体内有‘七窍玲珑心’,即便是紫衣也难以伤她,可这是?”惊雪质疑道,却见叶清澜依然昏厥不醒,那本是洁白如玉的容颜之上此刻却是一阵黑紫之色:“有毒!”
“可恶!‘紫衣’乃枫妹挚爱,怎会容它萃毒,定是被魔教妖邪给……”一念至此,惊雪更是眼中冒火,愤怒异常。
“先回府中罢!”素月朝着四周微微一扫,暗道那妖邪定然是感知到了自己二人前来,此刻早已不见丝毫气息,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南京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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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府中,萧启闻讯赶来,只见素月与惊雪二人一前一后将慕竹围在中间,素月以手相传,惊雪以背相介,各自在为慕竹传输着真气修为,萧启见她二人模样,平日里举重若轻的二人此刻均是面露惊慌之色,可见事态严峻。
再望慕竹,这位可称得上无所不能的慕竹老师此刻面色紫黑,双眼紧闭,神识之中一丝气息也无。
“怎么会这样?”萧启大急,他于南京称帝,一切都是靠着慕竹老师为他指点,上到百官任免,决战南京,下到改革吏治,体恤百姓,眼见得江南百姓有了一个安稳,大明复兴有望,可心中的倚靠骤然重伤,萧启只觉心中支撑断裂一般,甚是痛苦。
素月依旧是眉头紧蹙,朝着惊雪微微点头示意,旋即撤下掌来,朝着萧启缓缓摇头。
“素月老师,慕竹老师她,她到底如何了?”
素月一改往日的温言细语,此刻变得有些急促,连道:“此时不是闲聊的时候,陛下,小姐重伤,眼下我便以师礼命你几件事情。”
“啊?”萧启见她说得庄重,当下稍稍点头,认真听着。
“其一,北伐之事刻不容缓,但惊雪需要为小姐输送真气以维持性命,此事便交由韩显,你回宫之后可命韩显统兵,过长江后拿下淮南寿春一地,便不可再进;其二,我与小姐不在的日子,朝堂之上你要多多权衡,孙传旻老成持重,吴越年纪虽轻但却有几分急智,你若事有不决,可多向他二人询问意见。”
“啊?素月老师您也不在,您要去哪?”
“若这世间当真还有人能救小姐,也仅有此人了。”
“此人是谁?”
素月转头向着西南方向一望,双眼稍稍一闭:“南疆神女—南宫迷离!”
萧启听得“南宫迷离”这个名字,脑中却是没来由的想到几年前的灯宴之上,自己初见慕竹之时,那时他圣龙瞳才入门,却见得皇宫屋檐之上坐着的两位绝代佳人,一人白衣若雪,自己却辨不清面目,可另一人红衣翩翩,却是一位艳丽无双的仙子,“是了,她能与慕竹老师平起平坐,想必一定有办法救老师的。”
素月见他认同,继续道:“其三,便是陛下亲下一道圣旨,结盟南疆,敕封南疆蛊兵,追封已经故去的镇南王。”
“好!一切都按照素月老师的要求去办,还望老师能早日赶回。”萧启对烟波楼几位老师一向言听计从,此刻更是没有半点为难之色。
“放心,即便是舍却性命,素月也要救回小姐。”素月朝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慕竹望了一眼,眼中已然沁有泪花,这一向从容淡雅的素月一时间伤感许多,见萧启应允,当即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府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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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柴房,沉寂多日的萧逸猛地睁开双眼,只觉眼中隐有火苗燃烧一般炙热无比,体内气血翻滚,似是有渊源不断的气息在体内循环运转。
自被救起至今,已然过了一月,正值南京大战之际,吴府之中的下人都早已忘记了这柴房还有这么个人,故而萧逸便也安安稳稳的在此疗伤,他身怀逆龙血脉,又在南疆随南宫迷离修习三年,这一月时间不但胸口伤势完全好转,功力更是不退反进,此刻骤然醒来,却是突然闻到了一丝杀气。
正是三更时分,吴越正搂着那温婉贤淑的娇妻慕容尔雅躺在绵软的卧榻之上,浑身赤裸的打着轻鼾,慕容尔雅的额头上还依稀可见几丝香汗,面色娇艳欲滴,显然是刚刚与自家夫君有过一场阴阳交合的大战,此刻正满足的睡下。
然而就在二人熟睡之际,两道黑影却是突然推门而入,一人手执乌金长剑,一人横握回旋双刃,杀气尽显,直取吴越。
这吴越虽是武艺粗鄙,但好歹也随着夜十方修习过几年,此刻如此凛然的杀气哪里还有不觉之理,猛地睁眼,见来者不善,当即扯起被子一甩,自己朝着床下滚去,甚是狼狈。
那二人均是一身黑衣,身姿窈窕,却也并未急着再下杀手,只是目光阴森的望着吴越。
“啊……”慕容尔雅自深睡中转醒,见卧房之中突然冒出两道黑影,当即吓得朝着床角蜷缩,吴越自床下站起,稍稍挡在床前,虽是隐约猜到她二人身份,但在慕容尔雅之前却也只能佯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哟,吴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即便不认得我,难道连你的小情人也不记得了吗?”那手执双峰弯刃的黑衣女子上前娇笑出声,却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同伴。
而那另一名黑衣女却是稍稍向前一步,厉声道:“吴越,受死!”话音未落便是一剑直刺,阴狠无比。
吴越连连向右闪躲,可那女子剑法精妙,每一招都是狠辣果决,所到之处尽是剑痕,直将那房中的桌椅玉瓷搅得四分五裂。
吴越毕竟修为不及,勉力躲过几剑便已成强弩之末,见来人势不可挡,当即求饶道:“若雪、若雪,有话好好说,咱们……”
可那黑衣女子却是全然不理,一剑扫过,却是已然划破吴越的手臂,吴越“啊”的一声惨叫,却是跌落在地,贺若雪回身一挑,正要再度刺去一剑封喉,可那慕容尔雅却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竟是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拦在了吴越的身前。
“嗯?”黑衣女子轻哼一声,却是将剑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