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李淮仁把阴茎抽出来,手指插进去带出一些精液,抹到她的肚子上,“只要你同意在选美结束后和我结婚,想干嘛尽管去,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说是吧?”
虽然被李淮仁的手掌心攥的死死的,孙俏还是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事业,给父母提供一个舒适安乐的晚年,给自己更充实有意义的生活,至于爱情什么的,她觉得离自己已经太遥远,不是很实际的东西。
在世界小姐初赛开始之前,她又一次回到自己家的小区附近,她想再看一看妈妈、爸爸,看一看自己朴实无华的生活,和从前道别,从此,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回去的那天,天空蒙蒙的下着细雨,车子沿车道开入小区内部,刚转过北面的几栋住宅楼,她就在中心花园的小凉亭发现父亲和李慕凡的身影,他们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盘像棋,她的父亲正坐在轮椅上冥思苦想,手指在棋子上滑动,迟迟不敢轻易落定,李慕凡则侧着头,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他的头发和直挺的鼻梁,不过,从身体语言看,他应该是在和她的父亲讲话。
这时,一个乍雷打响,闪电划过天际,李慕凡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孙父说:“叔叔,早点回去吧,雨恐怕会越下越大。”
“还没分出胜负呢。”孙父下的正来瘾,不肯走,道:“再说,这边挺凉快的,又透气,回家也没意思。”
“可是您的腿……”
“没事,在屋里也不见得就不疼,下雨天我呆在哪里都一样的,不如下下棋,转移转移注意力。”孙父低着头举棋不定,一手悄悄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膝盖头上揉着,好半晌,才终于抬手把“士”挪了一步。
“您这样固执,孙俏回来会埋怨我没照顾好您。”李慕凡叹一声,也挪了一颗棋子,孙父一看,大叫不好,连忙把“士”收回来,叫道:“不行不行,我老眼看花了,这个不能下这里。”
“您这可是第三次悔棋了啊!”李慕凡嘴角微微拉起,手指头点着石桌提醒。
“怎么是悔棋……”孙父瞪他一眼,小孩子一样,死不承认,还道:“是我人老了,没看清楚。”
“行,就当没看清楚吧。”他笑一声,露出好看的牙齿,孙父讪讪的把他的棋拿起来递给他,道:“这一步你先拿起来。”
李慕凡看着孙父的举动,不禁想到:如果做错的事情,也能像下错的棋一样可以反悔,那生活就容易多了,遗憾也就少多了。
可是,孙俏,你到底在哪里?还有没有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
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孙俏和他正呼吸着同一空间的氧气,距离不过二十来米,一个在车里凝视,一个在车外挂念,一个,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念着她的一颦一笑,所谓咫尺天涯,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不多时,狂风夹着大雨倾盆而至,劈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雨刷器不停的工作,孙俏的视线仍然模糊,她看到李慕凡站起来,身躯高大结实,正弯着腰抖开一件雨衣帮父亲系好,然后撑起一把伞,遮住轮椅和自己──看来,他们要回去了……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如果不是李慕凡在,她甚至想冲上前去,抱一抱不良于行的父亲,无声的,用眼泪倾诉自己的心酸和无耐,在他宽容的怀抱里,找到一丝慰籍。
李慕凡推着轮椅往骑楼下走,大雨打湿了他的后背,衣服紧贴着皮肤,孙父看到他的肩膀都露在伞外头,说:“小李啊,你别管我,我还有雨衣呢,可以戴上帽子,你自己打严着点。”他说着,把帽子拉起来。
李慕凡笑一笑,道:“没事,就两步路,淋不着。”
孙俏看着他们默契的往回走,内心百感交集,看得出来,父亲很喜欢李慕凡,他的到来是受到欢迎的,孙母也不只一次在电话里提到他,说他怎么怎么好,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来讨好她的父母,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拿着伞下了车,走进凉亭,在石凳上坐下来,看那细密的雨丝淌在亭沿,就像一挂挂珠帘,把亭内亭外,分割成两个世界;又像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一滴滴,一串串,汇聚成寂聊的湾流。
孙母听到门铃响,知道是孙父和李慕凡回来了,忙把两人迎进屋,唠叨道:“下雨还在外面呆那么久,也不怕腿抽筋了,真是的。”她刚要帮孙父脱雨衣,突然想起什么,道:“小李,你帮你叔叔一下,我想起卧室的窗户还没关上。”
“哦,好的。”李慕凡收了伞放入伞架,动手帮孙父解开雨衣,这时,就听见卧室里的孙母吃惊似的“咦”了一声,然后叫道:“老伴,好像是咱们闺女!
快来啊,真是!“
是孙俏?
李慕凡一听,把什么都忘了,赶紧跑过去,一把拉开窗户,大雨迎面灌进来,他伸出头,从八楼的阳台望下去,那间他们刚刚呆过的凉亭里正坐着一个女孩子,很瘦,很高挑,低着头的小脸清秀的那像一滴露珠,长发披在身后,温婉可人……
天!是孙俏,真是她!她回来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