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三号一晚上我都在搜罗加密知识,Google、Yahoo、百度,甚至在黑盟和软盟上发帖求助。
然而,收获寥寥。
目前市面上主流加密工具就那几种,PGP、Turcrypt、Dekartprivatedisk……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真正熟悉这套东西的却没几个人,毕竟文件加密尚属新兴领域。
不过共识还是有的,大多数仁兄认为除了xp本身的系统加密,其他加密工具暴力破解的可行性微乎其微,更不要说有些软件支持双算法多重加密,甚至专门配有外储式电子密匙。
牛秀琴用的是哪一种我当然没注意,事实上她用的什么算法我都说不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老姨没用系统加密。
xp的系统加密太弱,也因此即将推出的vista才专门搞了个bitlocker,算是与时俱进。
总之,指望一个PE就能搞定一切,我果然还是太天真。
当然,牛秀琴用的多半是付费产品,原因么一一品质保证,操作简单。
这是我对一个想要保持身材却惮于任何运动的人所能作出的最善意的推断。
后来黑盟有人留言,建议用间谍软件什么的,他甚至发站内信来问我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大费周章”。
是时,奶奶早己睡去,父亲鬼头鬼脑地进来催了一次后也回了屋。
这样一个寒冬夜晚,周遭是如此寂静,以至于机箱风扇的隆隆声带来一种盛夏的燥热。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冒了一头汗。
雪还在下,毛线球一样,可惜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阵烦躁突然潮水般涌来,几秒种后我近乎气急败坏地关掉了浏览器。
是的,我似乎这才发现白己在隐藏盘符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此种病态的痴迷莫名其妙且毫无必要。
事实上,牛秀琴的硬盘里藏着什么狗屁玩意儿与我何干?
就这当口,手机响了。
当陈瑶不哭不笑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问我准备给自己放几天假时,我简直有些痛恨自己了。
她问我在家干啥呢,愣了好好一会儿,我扫了眼桌上的相框说:“不知道。”
元旦过后母亲再没来过电话,有时我也想打过去,却总也摁不下那油乎乎的拨号键。
我甚至迷迷糊糊地想,大雪封山是否连信号也会一并冻住?
然而四号晚上刚吃完饭,母亲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没有任何征兆,她径直推门进来,携着北国十年一遇不知疲倦的暴雪。
我刚打奶奶屋出来,父亲则躺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是新闻联播,母亲一声不吭地换好鞋,继续一声不吭地回了卧室,整个过程眼帘低垂、目不斜视。
兴许是喝了点酒,好半晌父亲才反应过来,他从沙发上弹起,像只大虾蹦出了油锅。
随后他看了看悄然闭合的门(倒“福”的短穗尚在兀自抖动),又看了看找。
我迅速移开了目光,但很快,还是条件反射地朝倒“福”走去。
敲了敲门,没反应,当然,有声音——窸窣声,拉链声,抽屉闭合,柜门开启。
略一犹豫,我拧开了门把手。
床上堆着些衣物,母亲埋首在大衣柜里,轻撅着个屁股,蓝色牛仔裤包裹着冬日丰熟的轮廓。
我吸吸鼻子,轻咳了一声。
母亲却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
好半晌,她才把自己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依旧没抬眼。
叠了两件衣服,她坐床上褪下了牛仔裤,拽裤腿时颇费了一番功夫,乃至腰间的一抹肉色亮得晃人眼睛。
然后是薄绒裤。
牛仔裤被撂在摇椅扶手上,裤脚些许泥泞,半条裤腿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