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会儿她说。
母亲清理虾的功夫,我择了几个扁豆角,可以说手到擒来。
她问我今天走不走。
我说不知道。
她说啥叫不知道。
“你是不是撵我走啊?”
我笑了笑。
“管你呢,”她切了一声,“哪怕你把自个儿拴到家里头呢。”
择完豆角,我有点意犹未尽,就寻思着再干点啥。
她摆了摆手说:“行了,别装了,该干啥干啥去,下午走不走哇,给个准信儿。”
于是我就跑书房查了查去北京的列车信息,完了给陈瑶打了个电话。
她说了声上QQ,就挂了。
这一侃就是几十分钟,你来我去全是屁话。
最后我说:“要不咱分头去得了。”
她说:“可以呀,有种你就这么来。”
午饭很丰盛,油焖虾、藕夹、羊肉山药,又拌了个腐竹。
母亲开玩笑说排骨和另一只羊腿得给父亲留着,“不然人回来该说咱不仗义了”。
奶奶哟了一声,终究也没说啥。
母亲冲我眨了下眼。
我想笑笑,老赵家媳妇儿却没由来地在脑袋里晃了一下。
后来我开瓶啤酒,给母亲倒了一杯。
她问我商量好没,啥时候走。
“今儿个走有车送,明儿个走啊,自个儿去车站。”
“急啥,吃完饭再说。”我大快朵颐,毫不要脸。
“还剩了点儿虾,一会儿剁馅,晚上吃饺子。”母亲眼都不抬。
“那就明儿个走吧。”
“那敢情好,”半晌奶奶说,“这饺子馅啊,也拾掇点儿,让那啥小妮子也尝尝。”
瞥了眼红云满面的母亲,我终于也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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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迷笛在北京雕塑公园,门票十块钱。
十月二号还行,废墟、沙子和痛仰轮番登场,可以说高潮频频。
可就这个晚上,八宝山派出所接到扰民举报,接连出了两次警。
演出暂停倒是其次,最关键的后果是接下来两天的演出大面积缩水,直接下午七点钟收摊。
在无名高地打了两天地铺后,四号中午,我和陈瑶挥挥手,告别了北京。
可以说兴高采烈而来,风尘仆仆而去,除了油腻和失落,少有其他收获。
在此不得不感叹大波的奸诈,他老早就从迷笛难产推出了这将是个畸形儿,很不幸,被他言中。
然而录音事宜还是没搞定,师大的胖子像是舌头上生了痔疮,说起话来躲躲闪闪、模棱两可。
刚从深圳归来的大波倒是宽宏大量,他表示应该多给对方一点时间,毕竟咱们的歌词太牛逼,毕竟一支牛逼的乐队会经历各种考验,包括被一个随地吐痰的胖子审核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