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
看到墓碑上刻着苏虹母亲的名字,又想到当初若冰爸的口述,唐剑锋问道:“伯母是怎么回事?难道也出了什么状况?”
苏虹哭得更凶了,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小粉拳在唐剑锋肩膀上又捶又打:“我们被人欺负了……这就是我改名的原因……我想要忘掉过去,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你为什么不早出来帮助我们?都怪你!……全都怪你!!……呜呜!!……”
离他们不远处的大道上,停着一辆白色帕尔梅拉Turbo,车子没有熄火,外面声音通过落下半截的车窗,清晰地传到车内,后座上李蓓的脸色很难看。
结合自身经历,对方身世固然令人同情,但她绝不该投入唐剑锋的怀抱,而且这个女人同冷若冰一样,还都是个警察!
如果长此下去,这两个女人要从唐剑锋手中,瓜分掉多少原本属于自己的金钱与房产?
不过这些她并不在乎,因为之前从季老四与葛老蛋那里攫取来的财富,足够她逍遥几辈子,更何况还有大量的珠宝首饰,打着滚都糟不完。
她真正在乎的是唐剑锋对自己的感情,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她无法容忍其他女人分享独属于自己的爱情,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李蓓轻轻地眯了眯眼睛,恼怒的目光中竟出现一丝杀机!
她将带着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从微敞的怀中抽出大半,在不到四十码的距离内,她有把握精准击杀对方,可唐剑锋那里怎么交代?
自己偏激的做法肯定无法得到宽恕,沉思片刻,她将手枪又慢慢塞了回去,对坐在驾驶位的刘香君说道:“开车!”
刘香君听着窗外对话声流下了眼泪,她懂得在女人口中,被欺负意味着什么,更明白失去双亲的痛苦,此刻她正拿着纸巾擦拭眼睛,没听清李蓓说的话。
“你聋了?!我在叫你开车!”
愤怒中李蓓弓起腿,马丁靴一脚踹在副驾驶座椅的靠背上,整辆车内都能感到明显的摇晃,刘香君迅速挂上D挡,车子载着李蓓飞速离开。
唐剑锋唏嘘着:“我当时有枪伤,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想不到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
墓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苏虹的哭声引起几个人朝这边探头张望,让唐剑锋觉得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拽拽她的衣角:“我要知道你这些年的经历,先走,我们换个地方聊。”
“哪也不去!我要让父母知道,自己傻等十年的人打得我的心好疼!”
唐剑锋叹口气,向着墓碑说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践行当初的承诺,从今天起照顾好苏虹,让她快乐幸福,现在我要带她走了……”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
苏虹渐渐停止哭泣,她是个明事理的女人,自己期盼多年的愿望,今天终于得以实现,不管未来怎样,她寻求到了自己人生归宿。
而唐剑锋在墓碑前的一席话,无疑让她觉得对方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此刻,她感到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正握住自己,心中无比宽慰。
“我们去哪?”
“中午了,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的中餐厅?我要请你好好吃顿饭,权当赔礼道歉,顺便点一道上次你做的那种丸子,味道真的不错。”
苏虹破涕为笑:“哥,走!咱回家,东西都有,我来给你做!”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现在对唐剑锋不仅没有半分敌意,而且把他完全当成了自己亲人。
苏虹家。
两人进了门,苏虹刚放下挎包,回身看到唐剑锋弯腰低头,看样子正准备拉开旁边鞋柜,换双拖鞋。
“哎,别!……”
还是晚了,满满一包未换洗的衣服顺着他的脑袋滚落下来,散了一地,其中一只长筒袜挂在他的脑袋上,袜筒顺还着他的脑门垂了下来,随着呼吸,袜尖贴到他的口鼻上。
那味道,似咸、似湿、似臭,咸中带湿,湿中反咸。
唐剑锋愣住了,随后皱了下眉头。
“我只是想换双拖鞋,没想到……”
这太令人尴尬了,一向注重细节的苏红在客人进门时,居然疏忽了,她在窘迫中脸红到了脖子根,忙走过去把那只袜子从他头上拽了下来,连同其他散落的衣物七手八脚的塞到袋子里。
“哥,你别多想,我不是个邋遢女孩,只是有时工作忙,没来得及收拾……”她怕越描越黑,索性抓紧让对方落座,自己端茶倒水。
看着苏虹系着围裙忙里忙外的那股麻利劲,唐剑锋心想,她还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
饭菜很快上桌,除了那道清汤丸子,还有几个硬菜,唐剑锋饿了,大早上从西山别墅开车过来,临出门就随便垫了垫,眼下风卷残云,不多时,饭菜就下去大半。
而苏虹却没怎么吃,很多时候,都是偷偷瞄着唐剑锋,脸上挂着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