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平静的夜晚重归平静,沈珏收回剑,仿佛来时一样自阴影处离开的悄无声息。
虽然并不清楚季玖如何做到让这些心怀不轨之徒知难而退,但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他并不知道房内的季玖,是拿着他父亲的原形,唬退了一群人的。
简单点说,仗“蛇”欺人。
但季玖并不觉得自己所为有何不妥,他想的是,白天这蛇占着他的侍卫,夜里又要他亲自伺候,莫说只是这般拿来用用,就是扒了他的皮炖成蛇羹也是应该应份的事——况且他们还有积怨尚未化解,也化解不开。
说到底,季玖可以理解他。但理解不等同谅解。
季玖虽不是个小气的人,却自觉非良善之人。
况且那桩事,与男人来说,实在耻辱。
不是想抹掉便抹得掉。
即使他愿意承认,被欺压时也不是完全疼痛,可越承认这一点,屈辱就益发浓烈。
直至今天,那梦靥也未曾消退分毫。
夜半时分常常会回到黑暗中,被人骑压,被迫张开腿,被迫打开身体,成为他的容器。
仿佛只是一个专供发泄的洞而已。
一个标注了沈清轩三个字的洞。
季玖满身大汗的醒来,睁开眼,在黑暗里急剧喘息着。
身上又有东西缠绕,仿佛梦里场景不曾随他的清醒而消退。
季玖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而坚硬,仿佛活物的绳索,死死地绞缠着他。
季玖抓了蛇身,又费了一番力气,将它从身上剥开推到一旁。
这才重新卷好被子,再躺回去。
这样的事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习惯了。
一次又一次的惊醒消磨了他的愤怒,那些梦魇乍醒的怒气已经被磋磨掉了,仅余习以为常的疲倦。
季玖伸手揉了揉额角,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