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眯起眼道:“检查现场时祢没留意到吗,天禽夫妇的身体都被人匆忙的搜索过,这说明凶手想寻找某样东西。而且因当时时间紧迫,竟没察觉银鹭夫人并未完全断气。”
铁木兰不解的道:“凶手要找的是什么?”
江松林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莫非就是‘修罗神功’的秘笈?”
任中杰竖起大拇指赞道:“江兄的反应果然快,小弟还要推想半天才得出这个结论。”
铁木兰更加茫然道:“但这部秘笈怎么会到了天禽夫妇的身上呢?”
任中杰道:“那自然是银鹭夫人从凶手那里勒索来的。”
铁木兰急得两颊通红,跺脚道:“但凶手为什么会被她勒索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再卖关子了,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好不好?”
任中杰失笑道:“祢别着急,我一样样说给祢听。”
他清了清嗓子道:“凶手会被勒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真面目被人拆穿了。他每次杀人都是在半夜时进行,大家都有了提防之心,按道理来说半夜是不会出去的,也免得自己惹上嫌疑。
“可是,对银鹭夫人来说却是一个例外。从船上起我就知道,她常常用药将丈夫迷昏,然后悄悄跑出来偷情。因此很有可能是某个晚上当凶手出来行动时,恰好被银鹭夫人给瞧见了。
“她不动声色,没有去揭穿凶手,却以此威胁他用‘修罗神功’来交换。凶手不得不就范,但昨夜就定下了计划将天禽夫妇一举除掉,并将秘笈夺回。”
江松林听的不住点头,道:“三年前的案子,应该只有金鹰先生一个人参与。银鹭夫人并非是凶手的目标,所以现场只留下一个‘伍’字。这女人若非太贪心,本来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铁木兰兴奋的道:“这么说只要能把银鹭夫人救活,凶手就要无所遁形了。”
江松林长叹一声道:“可是她中毒极深,性命只在顷刻了,恐怕连神仙也难搭救。”
忽听窗外有人长笑道:“让我来试试救她如何?”
铁木兰陡然震动,娇喝道:“谁?”
话音刚落,一个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神情潇洒飘逸,正是有“出尘公子”之称的林逸秋。
他含笑道:“在下虽然不是神仙,但说不定能救得了银鹭夫人。”
铁木兰狐疑的盯着他,冲口而出道:“你为什么会好心的要救她?我们怎能随便轻信你?”
林逸秋并不生气,淡淡道:“我若想害她,只要袖手旁观就行了,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自己断气。眼下顶多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为什么不试试呢?”
任中杰目光闪动,忽然道:“好,我相信兄台!”
铁木兰正想反对,但看江松林也表示了赞同,只好撅着嘴把话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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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鹭夫人就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美丽的俏脸上满是黑气,基本上已没有了呼吸。
林逸秋把脉完毕,又细看了她的舌苔后,脸色凝重起来,沉吟半晌才道:“这是金鹰先生的独门毒药,想不到毒性比三年前更厉害多了……唔,我尽力吧。”
他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先取出一柄戒刀,刀光连闪,就见银鹭夫人的一头长发纷纷落地。
三人都吃了一惊。
铁木兰骇然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叫你给她治病,没叫你给她剃度啊!”
林逸秋手上不停的削发,嘴里道:“等一下我要在她脑门上针灸,我的手法与别人不同,不把碍眼的头发削光就无法下针!”
三人半信半疑,不到片刻,银鹭夫人就秀发落尽,仿佛成了一个美貌中年尼姑。
林逸秋跟着又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赤裸的娇躯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金针,几乎每一个穴道都没放过。
在头顶部位,他取出一根特别粗的金针,竟从后脑的左侧插入,由右侧穿了出来!
铁木兰惊骇的又差一点叫出声来,只见林逸秋双手不停,又在后脑同样插了三根金针,每一根都把银鹭夫人的头颅给“钉穿”了。
奇怪的是,这看似恐怖的场面,却并没有丝毫鲜血流出,铁木兰这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林逸秋开始运功推拿。
一缕缕的黑血不断从金针的末梢淌出,原来这些金针是中空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毒药特有的腥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