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凝眸一笑,飘飘若仙的走了出去。
只剩下任中杰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欲罢不能的“雄姿”,苦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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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刚一现身,屋外的众人就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向前拥挤了。
这青楼名妓的容光姿色虽看的他们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可是却自有一股不可冒犯的凛然气质,使他们不敢接近。
谢坚干咳一声,勉强挤出笑容道:“玉小姐,祢总算出来了!祢……祢没事吗?那个家伙没把你怎样吧?”
玉玲珑略一施礼,神色冷淡的道:“小女子很好,有劳世子挂怀。”
谢坚侧目打量着她,瞧见她双颊犹带晕红,眉梢眼角间都有股掩饰不住的春意,顿时疑窦大起,忍不住道:“真的没事吗?那个客人又在哪里?”
玉玲珑沉下俏脸,不悦的道:“世子问这话,是想管束小女子的行动吗?”
谢坚讨了个没趣,尴尬的道:“不不……在下只是……只是关心祢罢了。”
玉玲珑漠然道:“多谢世子的好意。那位公子早已离开了,如果不信,世子尽可入内查看。”
谢坚迟疑着,忽然一咬牙道:“为了玉小姐的安全,在下的确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他硬着头皮,绕过玉玲珑,大步闯进她的闺房。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只有那两扇敞开的窗户,似乎正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他一呆之下,玉玲珑跟了进来,俏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世子既然这样不信任小女子,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说着眼圈仿佛有些红了。
谢坚大急,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打躬作揖道:“不不……我怎会不相信玉小姐呢?在下实在是太过紧张祢的安危了。抱歉抱歉……玉小姐你千万体谅在下的一片痴情。”
玉玲珑怒道:“那你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做什么?可是想用强逼迫小女子就范吗?”
谢坚无言可对,突然跳了起来,冲到门口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还不给我滚的远远的!玉小姐喜欢耳根清静,谁再敢来骚扰她一律杀无赦!”
将军世子震怒了,拥在门外的这群人本就是靠他壮胆才敢跟来的,这下全被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的走了个干干净净。
谢坚回过头来,诚恳的道:“他们已被我骂走了,玉小姐这下能原谅我了吗?”
说完又深深鞠了个躬。
玉玲珑突然扑哧一声娇笑起来,横了他一眼,半是嗔怪半是撒娇的道:“啊呦,世子怎么客气起来了?人家是跟你开玩笑哩。好啦,那副吴道子的名画在哪里?小女子还等着世子来解说呢。”
谢坚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招呼随从将画轴取了过来,在桌面上展开,随即摆出很有品味的架势开始高谈阔论。
玉玲珑姿势优雅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他口若悬河,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她一向都知道跟男人打交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可以对他不假辞色,什么时候却又要给他少许希望和甜头。
这就是她作为名妓,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红得发紫,又能至今不被任何人染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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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怡春院”只有十来步远的街对面,闹哄哄的簇拥着一群过路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围在一起观看墙壁上新贴出的告示。
告示是刚刚贴上去的,上面盖着本城知府的大印,除了工整墨黑的正文外,还画着一个人的半身像,赫然是一张悬赏通缉的榜文。
众人一边注目细看,一边摇头叹息,脸上都有不忍之色。
“原来那位姓吕的侯爷昨夜被害了,而且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被人割断了喉咙。”
“连堂堂的侯爷都敢杀,这真是反了天了……唉,世风日下呀。”
“听说闻讯赶去的捕快们看见凶手了,可惜被他当场逃脱。喏,凶手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见到要赶快报官,能得到一万两银子的赏金呢!”
众人只顾交头接耳,谁都没有想到,那通缉的人物此刻赫然就在人群之中。
他也正在看着这张悬赏的告示。
满街的人中只有他才知道,上面画的就是他自己。
“可惜,可惜,”任中杰一边微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画的并不像呀,看来这万两纹银,怕是没有人能领到了。”
的确,告示上的人像,是照着他昨夜那副不修边幅的潦倒模样画的,加上当时环境昏黑,对方也没把他看清楚,因此面容上只有三四分相像,至于神韵更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