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中杰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于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哨声彷佛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馀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杰的怀抱。
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
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中杰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后,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后他束了束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
他们看见任中杰后立刻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
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折扇,丰神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
他冲着任中杰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中杰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中杰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
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中杰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她么?”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么会作出这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时候了,又怎么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中杰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
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夫人,就可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
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样简单……
罗镜文沉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布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于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