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秋菊得急病死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里老爷和太太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于春兰和夏桃来说,事情就有些不一样了。
春兰还好些,毕竟有太太在身后给她撑腰,自己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是夏桃这个比秋菊还小一岁的姑娘来说就有些受不了了。
自打秋菊被朱虎一卷草席裹着给扛出去,小姑娘已经做了两个来月的噩梦了!
这天晚上夏桃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睡了,死活要和春兰睡一个房间。
春兰没办法,最后只能同意了。
这天晚上,太太又出去打麻将,看样子是一晚上回不来了。
两个人一起伺候老爷睡下,收拾完后夏桃先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春兰抱着被褥才来到夏桃的房间。
说起来春兰这两天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她隔壁就是秋菊的屋子,自打秋菊“急病”死后,老爷说这屋子不干净,就不让人住了,找人把屋子锁了起来。
但是最近这几天每到深夜时,春兰似乎就能听见屋子里传出轻微的声音,有时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但有时候却能窸窸窣窣响到快天亮才会安静下来。
春兰想起那天晚上秋菊那个雪白的身子被太太打的一片血红的样子,就担心秋菊死后化成厉鬼来找她索命!
两人铺好床脱衣睡下,只是各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直到半夜,夏桃转过身搂着春兰的手臂小声问道:“春兰姐……你睡了吗?”
春兰挣开眼:“没呢。你怎么也没睡?”
夏桃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我怕……那天秋菊姐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活活被打死啊。你说,太太心怎么这么狠啊!”
春兰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子盯着春兰:“你疯了?敢这么说太太!信不信我告诉太太,把你也打死!”
夏桃吓坏了,她死死抓住春兰的胳膊:“春兰姐,春兰姐,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太太!”
看着夏桃被吓得那张苍白手小脸,春兰吐出一口气,有些哀怨地说:“别怕,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夏桃看着春兰有些落寞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不会去告发自己,才又壮起胆子往春兰身上凑了凑:“春兰姐,你说人死了真会成鬼吗?”
春兰听了脸都吓白了,她赶紧捂着夏桃的樱桃小口:“胡说什么呢?大晚上的,别吓人!”
夏桃也有些害怕,嗫嗫着:“我……有鬼的话……我想给秋菊姐烧些纸钱,让她安稳点,别总来吓我!”
“你,你……秋菊,秋菊怎么吓你了?”春兰抓着夏桃的小手涩声问。
“我这两个月总梦见秋菊姐,她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身血的看着我……”夏桃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可,不是我打死她的啊?她怎么来找我呢?”
春兰嗯口口水:“她,她说什么没有?”
夏桃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她问,是不是我把她和老爷的事告诉太太的。”
夏桃的小脸上满是委屈,“我想告诉她,不是我啊,可我在梦里说不出话来。每次我想说的时候,她转身就走了,她就站在我床头的位置。”
说着她用手指着床前,好像秋菊就站在那里似的。
春兰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着夏桃手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阵的尿紧,好像有一个全身赤裸,满身是血的影子就站在那个位置上,她拉着夏桃:“好妹子,别自己吓自己了,秋菊已经死了,她让太太打死的,怎么还敢回公馆来?明天咱们托人买些纸钱给她烧一烧就好了。”
夏桃也点点头,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但是春兰却只觉得尿意越发浓厚,她想起床去一下外面的厕所,但一抬头就似乎看见秋菊光头身子站在床头对着自己在笑!
春兰在心里默念着:妹子,我也是没办法,不告发了你,太太如果知道了你勾搭上了老爷,我们两个也活不了!
妹子你就行行好,就当是救我和夏桃了,等有空了我给你多烧些纸,你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别做这伺候人的丫头了。
念了几遍算是给自己壮胆,她却是忍着没提自己害怕秋菊飞到她头上的情思,估计还是有些心虚,春兰还是忍不住推了推夏桃:“妹子,妹子,起来,陪我去一下厕所,我忍不住了。”
推了几下没反应,仔细一看,夏桃已经打着小呼噜睡着了哩!
多日里睡不好觉,这日与春兰把心里的害怕一说,又有人陪着,夏桃顿时死死的睡了过去。
春兰无奈之下,只能坐起身,穿着条水绿的府绸睡裤,上身穿着件月白的肚兜,一对不大乳儿将肚兜顶起对儿小山包,春兰又披上了件衣裳抵挡些微的寒意。
深夜时分,公馆里安静的有些吓人,秋菊死后,公馆里的人虽然明着不说,但在私下里已经开始传着秋菊的一些闲话,这些闲话有的就让春兰有些不舒服,她举着蜡烛小步走过秋菊的门前,她借着灯光看了一眼秋菊的房门,里面黑暗一片,想起两个多月前透过门板看到秋菊和老爷两个人光着屁股赤条条的在床上,男插女叫的那一幕,一阵羞意再次让春兰觉得下身一阵湿热!
春兰上完厕所回到秋菊的房门门口,马上就要过去的时候却再次听见了从屋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想刚才和夏桃说的话,她不由的害怕起来:秋菊的鬼魂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