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曹山挣了不少钱,她也就不会如此捉襟见肘去求许少威了。
可,曹山挣的钱她也了解一二,如果曹山是她男朋友,自己一定不会原谅曹山为了挣钱而所做的一切,那么,就算是他俩在一起,不还是穷光蛋?
错综复杂,绕的曲燕脑仁疼。
“没有如果?”曹山听到曲燕说出这四个字,觉得很有意思,嘴里喃喃自语“来米来米米豆豆来米来米,如果我说,爱我就没有如果……”
曲燕不知道他突然呆呆的坐在那嘟囔着,不解的问“你干嘛呢?”
曹山回过神,笑着说“没有,你这没有如果说的真好,突然有了灵感,要写出来唱给你听啊。”
曲燕扑哧一笑,说“看你还是在学校那个爱音乐的热血青年呢。可现在这种环境,音乐也不能当饭吃了,也不能招女生喜欢咯。”
曹山听了苦笑一声说“可不是呗,现在是纯爱好了,想靠音乐挣钱,我这个门外汉哪那么容易啊。”
曲燕却不同意,鼓励他说“不一定啊,我听说好多明星不都是一开始挺苦的,在酒吧唱歌,后来才被老板发现的。你干嘛不去也试试看,到酒吧唱唱,你写的歌特别好听,我觉得你行的。”
曹山听了曲燕这么说,只是苦笑一下,说“哎,有机会再说吧。”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谈的很是投机,饭吃完了,可还是很意犹未尽。
曹山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觉得工作以后挺没劲的,你说咱们现在一天都瞎忙个什么?到头来累的跟孙子似的,钱也挣不着。看看咱公司别人,那些经理,没几个比咱强的,可人家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可咱们,就在一起住着,可聊天说话的机会都特别少。”
曲燕也被曹山的情绪感染了,叹了口气说“是啊,以前在学校,总能找到女孩子一起聊天,可现在,除了工作下班,连同学都觉得疏远了。”
曹山见曲燕也觉得挺想聊的,便问“哎,你这有酒吗?要不喝点?”
曲燕看他来了兴致的样子,说“怎么?想灌我啊?”
曹山挠着头笑呵呵的说“喝点酒聊得才开心嘛,说实话,和你聊天挺开心的,我可不灌你,咱自斟自饮。”
曲燕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一人一瓶,就着花生米继续聊。
曹山先灌了一口,呲牙咧嘴的痛快一声,说“哎呀……真不错。不知道你们女同学上学喝不喝酒,我们那时候,我和建国他们,没事儿老喝,你家海波都不带他玩。”
曲燕也抿了一口,说“我知道,你在学校多风光啊,海波都排不上号。我们女生也就周末喝点,可我喝酒不太行,一喝就醉。”
曹山劝着说“那你少喝点,别喝多了,你这么高我可扛不动你。”
曲燕笑着推了他一把说“谁让你扛了。”说完,看着曹山帅气的脸庞,脸又微微红了。
曲燕被曹山的乐观幽默所感染着,同学间纯粹的友谊是那么的美好不设防,她很享受和曹山这短暂的独处时光,也根本没想她和曹山会发生些什么。
在学校的时候,一大帮同学吃住在一起,一起玩儿一起闹,一起喝酒,似乎有无尽的青春可以浪费,有无尽的时光可以挥洒。
那时候没觉得什么,可工作以后,就像是自由翱翔的小鸟被变成了社会机器中的一颗螺丝钉,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朋友。
那青春韶华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在这个叫做首都的鬼地方苟且偷生、毫无尊严的活着。
上司的训斥,同事的挤兑,客户的辱骂和陌生人的无情让刚离开校门的莘莘学子变得不知所措,他们就像被学校母亲抛弃的孤儿一样,被迫自寻生路。
没有人教他们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如何做才能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去拥抱生活,有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冷冰冰痛苦的教训,那些前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撞上南墙,误入歧途,在窃笑之余,才幸灾乐祸的告诉他们,知道什么是错了吧?
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的。
同学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像曹山、曲燕、海波、建国还算不错的,能住在一块互相照顾,可随着离开学校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之间的距离感也越来越远。
建国人家混的非常不错,事业小有成绩,几乎见不到他,也不常回来了。
而其他同学,说实话,现在混成这样子都不好意思去找人家玩,觉得丢人。
说亲近的,张宁,说陌生的,曲燕的高中同学徐蕊,她们走进这座小楼的那一刻,鄙夷,不解,排斥的神情就或多或少的挂在脸上,让他们觉得很自卑。
他们每天都被抛入社会的洪流中,任由自生自灭,只有回来的时候,在这破败的蜗居中,才能找到一丝温暖,而这种温暖又是那么的稀有,可遇不可求。
曲燕和曹山一边喝酒,一边你一言我一语,从分享工作的得失到对工作的抱怨,四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可聊得却是越来越投机。
俩人举杯,共饮下最后一杯酒,酒劲正兴,曹山看着空空的酒瓶,问道“没酒了?”
曲燕的脸红扑扑的,说“啤酒没了,好像有瓶白酒。”
“拿来拿来。”曹山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