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璞手掌落在杀生腰际,往上是细软稀疏的黑鳞,往下渐渐变得厚实紧密,整体有女子极为曼妙的曲线,尾巴很长,胡乱地卷曲在榻上。
跟别的鸠蟒不同,杀生背上有一线鲜艳的红鳞,微微凸起,十分坚硬,腹鳞却是青白柔软的。
妙璞手指划过那些排列有序的软鳞,杀生心口微微起伏,气息不稳,颤着声,“我不好看。”
“哪有。”妙璞从上到下顺了一遍,“我觉得我的真身才不好看呢,圆圆的一大坨。”
杀生微微撑起身子,“我能看看么?”
妙璞二话不说,翻身变成块脸盆大的石头,她的石身其实很漂亮,胜过这世上所有的宝石美玉,晶莹剔透,隐有五色霞光流转,黯淡烛火下也璀璨非常,映得满室流光绚烂。
蟒尾卷上大石,黑的极黑,亮的极亮。杀生收紧,整个盘上,妙璞变回人身时,已经整个被她紧箍在怀中。
红发的杀生,狂放不羁,妙璞喜欢她身上那种风一般的自由自由,却更爱她黑发时的低回柔情,妙璞伸出手抚摸她眉眼,已被蟒尾卷着腿根悄然分开。
妙璞更爱她与面目温驯不符的粗野强势,极具割裂感,惹人沉迷。
“你喜欢我更像人的样子,那我以后都是这个样子,好不好?”她眸光映着烛火,像烟花坠落的湖面。
妙璞颤颤巍巍,“你要开始抠我了么?”
杀生不言不动,觉得这话落在耳朵里怪怪的,可仔细想想,又十分准确,并无不妥。
杀生笑起来,“说的什么呢。”妙璞乖顺依偎在她怀抱,仰起脸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她的脖颈,“快些嘛。”
又是一夜无眠,妙璞照例睡到日上三竿,左右无事,杀生以肘支额陪伴在侧,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精致眉眼。
妙璞醒来,伸个懒腰圈住她脖子,在她怀里舒舒服服赖上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去哪里玩?”
快到北地,风里有霜雪的味道,妙璞被杀生好好地裹在狐毛披风里,大毛领簇着一张雪白小脸,显得眼睛尤其黑和亮。
两人裹着一样的狐毛披风,当然都是用妙璞搓的玉石换来的,杀生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心相抵,相依相蹭,“走,带你去坐狗拉雪橇。”
说狗也不准确,那是北地特有的一种灰狼,通人性,懂人言,身量是一般狼犬的五六倍大,皮毛浓密厚实,连幻化的人形也十分高大。
妙璞和杀生才将将走到山下,便有四五只灰狼上前来揽活,他们还没有完全幻化成人形,人身子上顶个灰狼脑袋,瞳孔幽绿,尖嘴獠牙。
妙璞选了一只说话还说不太利索的小狼,小狼高兴得直蹦跶,妙璞把灵石递过去,它扑腾跪倒捧起她的手就是一通胡舔。
这是灰狼表达喜欢和尊敬的一种方式,但大多数外族人都无法接受。蛮荒小妖,不爱刷牙,嘴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