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也很杂乱,连屋檐上的装饰都拆得七零八落。
但太子像是没看似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进门便亲切地开口:
“六郎,你头上的伤可好了?”
李彻看见太子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暗骂不已。
又是个笑面虎、阴阳人!
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装什么兄友弟恭?
李彻端起一旁的茶水,不咸不淡地回道:“不劳太子挂念,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李彻淡漠的态度,太子也不恼,只是继续亲热地说道:
“你即将就藩,孤带来了一些礼物,都是你去关外用得上的物件。”
太子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抬着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
往地上一放,发出‘咚咚’的闷响,
光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份礼物价值不菲。
李彻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随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太子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六郎,你看你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孤开口。”
“太子殿下,这是在讨好我吗?”李彻冷冰冰地问道,“几箱破烂玩意儿,就能把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了?”
太子的笑容一滞,他没想到李彻竟然这么不上道。
自己都亲自登门了,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太子的表情也逐渐转冷:“六弟,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要离开帝都去就藩了,没有利益冲突,就不必再互相敌对了吧?”
李彻看向太子。
之前的痛下杀手,就因为自己在帝都?
好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啊!这厮怕是已经有精神疾病了!
“之前的我和你有何冲突,你就要置我于死地?”李彻冰冷地问道,“以巫蛊之术害我之时,你可拿我当兄弟了?”
李彻懒得和这伪君子演戏,直接撕破脸皮。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子打的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阳人!
“什么巫蛊之术,孤听不懂。”太子面无表情,“那木偶人从你房中搜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彻差点笑出了声,看着故作镇定的太子,突然开口道:
“太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笃定,那木偶是你做的手脚?”
“为何?”太子皱眉看向了李彻。
他有一种预感,这老六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李彻扫了一眼太子的左腿,随后玩味地笑道:
“因为那个木偶的左腿比右腿短,似乎是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