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道:“你好作怪,我睡熟了,公然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黑对道:“你好作怪,见我睡熟了,公然如此知心,该当何罪?”
夏姬见他识破,便轻轻打了一下道:“滑油贼,怎知道方才是我?”
黑对道:“秋月没有这样温柔典雅,风流情趣。”
夏姬道:“油滑贼已知道了,断不可露出风声来,以后须要小心些。”
黑对点点头,拿过绣枕垫在他腰下,提起小脚没头没脑尽力抽顶颠狂了。一阵尘柄跳了几跳,便觉洩了。
黑对少歇了一时,欲火又动。翻身上马,洩了又洩,一夜七回方休。以后天亮而出,映月而入,只望瞒着家人。
常言说得好,若贪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这事渐渐传出,远近皆知。且襄老尸首,尚在晋国,黑对要恋美色,不去迎尸,国人颇有议论。夏姬自知羞耻,欲借迎尸之名,谋归郑国。
黑对长了一个恶疮,名唤鱼口,睡倒在床,一月不能动身。
这信传到屈巫耳内,屈巫遂赂其左右,使暗传於夏姬道:“申公想慕甚切,若夫人朝归郑国,申公早晚即来聘矣。”
又道:“屈巫的武艺高强,有老子采炼之法。”
夏姬心动,归郑之心愈切。屈巫又使人告郑襄公道:“夏姬欲回宗国,盍住迎之。”
郑人果然遣使来迎夏姬。
楚王问於诸大夫曰:“郑人迎夏姬何意?”
屈巫奏道:“姬欲收襄老之尸,郑人任其事以为可得,故使姬往迎之耳。”
庄王曰:“尸在晋,郑从何得之?”
屈巫对道:“荀茔者,荀首之爱子也,茔为楚囚。首念其子甚切,今首新佐中军,而与郑大夫皇戍相交甚厚,其心欲借皇戍使请解於楚,而以王子及襄老之尸同还,郑君以宓之战,惧晋行讨,亦将借此以献媚於晋,此其情见露矣。”
话犹未毕,夏姬入朝辞楚王,奏闻归郑之故。言之泪味雨洒。
“若不得尸,妾誓不还楚。”
庄王怜而许之。
夏姬方行,屈巫遂致书於襄公,求聘夏姬为内室。
襄公不知庄王及公子婴齐欲娶前因,以屈巫方重用於楚,欲结为姻亲,乃受其聘,楚人无知之者。
屈巫后使人於晋,送信於荀首,叫他将二尸易荀茔於楚,楚信屈巫之言为实,不疑其为他故也。及晋人伐齐,齐公请求於楚,楚值新丧,未发兵救应。+
后闻齐兵大败,国佐已及晋盟。
当时楚恭王即对君臣道:“齐之败也,因楚未救之故,非齐志也。寡人当伐卫鲁以雪冤耻。谁能为吾达此意於齐侯者?”
屈巫应声道:“小臣愿往。”
恭王道:“卿此去经郑国,就便约郑兵,以冬十月之望,在卫境会齐,即以此期告於齐侯可也。”
屈巫领命归家,托言往新邑收贼,先将家属及财帛运出城外,自己乘辂车在后,星夜往郑国而去。
到了郑国,致恭王师期之命,逐与夏姬在馆成亲。
后人有诗讽之曰:
佳人应是老妖精,到处偷情旧有名;
采战一双今作配,这回鏖战定输嬴。
要知二人端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