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谋冷哼一声,转向其他人道:“你们说,这塔能值多少?”
张明山叫道:“根本就是国宝,无价!”
赵无谋道:“这不就结了,与其三文不值两文的整个卖出去,不如拆散了,如老子所料不错,拆散的话有三个好处,一是好带,二是不招人注意,三是可以一件一件的慢慢卖!”
齐生振反应过来笑道:“零散的话还好出手,说不定这一个零件就能和这个整塔卖一样的价钱!”
赵无谋笑道:“那还不动手?就是当心不要把上面的宝石玉璧打坏了!”
五个野蛮人一齐大笑,撬棍铁杵齐上,顿饭功夫,就把一百六十八粒异种的宝石和透体菠菜绿的八尊菩萨拆了下来。
八尊和田玉雕的菩萨被拆下来后,赵无谋看时,竟然还有玄机,原来每尊菩萨所用的玉材,并不是平板,而是八个蛋形,尊尊都有成人的人头大小,青一色的菠菜色碧玉。
陆景松抹着臭汗道:“天呀!这八尊菩萨,竟然都是用顶级的和田玉籽玉雕成的,这么大个的籽玉,现在到哪找去?”
赵无谋道:“就算在明代也不易寻找,把这八个蛋蛋要小心的收好,不要弄坏了边角!”
齐生振看着伤痕纍纍的佛塔道:“宝石碧玉被拆下来之后,这塔就废掉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堆废旧黄金!”
陆景松抱着手臂道:“也不算全残,这黄金塔身上,不是还有精美无比的佛家云纹吗?这空塔也还是国宝,大个的拿出去,还是叉眼!”
齐生振披嘴道:“陆老三你不懂就别乱扯,什么云纹?根本就是古版的波罗金刚金,不过全是古体梵文的,你个吊人看不明白罢了,真是丢人现眼!”
陆景松大怒,正要上前撕扯时,被姚彪拦住,两个湖南佬被虎体彪体的姚彪隔开就打不起来了,姚彪一手拦着一个暴跳的湖南佬笑道:“就算是废黄金,也能值百十万块钱,但是——!这么大一坨,上哪出手去?”
赵无谋坏笑道:“既然齐老六能看出来是古体的梵文,这南京城里也一定有人能看出来,哎呀!一不做二不休得了,现成的等离子割刀,等我把它割成几块,就什么吊文也看不清了,也好拿不是?”
齐生振跺脚道:“这是什么事哟?这上面的上梵文要是能拓下来,定能卖个好价钱,他妈妈的!好好的一件国宝级冥器,就被你们这群没文化的吊人弄成一堆破烂了!”
赵无谋咧嘴笑道:“我们不卖古董,改行卖黄金了,就是这大坨的废旧黄金也不好卖,少不得要折大半的价钱,才有人肯收!”
陆景松犹豫道:“赵老大不是倒斗的行家,我们祖传做这行的,家家都有门路出货,否则到手的冥器出不了手,也就是一堆破烂,齐老六这些年来总是在做牢,我可是四处游荡,前些年我独自一人也曾淘过几回小斗,有些金银器物也是叉眼,不敢到正规的珠宝行,都折些厘两,和雷大胆换成现金,这样比较安全些!”
齐生振道:“姓雷的?难道是——?”
陆景松笑道:“正是清代皇家御用的样式雷的后人,现在活现世的叫做雷清祥,自在浙江平胜县开了个工艺品小厂,也有十几二十个工人,全是自己家的亲戚,用不值钱的金属打造一些工艺品赚钱,因为原料太不值钱,虽然样式精美新潮,但收益也不怎么样,勉强混得比普通老百姓好点而已!”
齐生振拍手道:“我们搞废的这堆黄金看来只有雷家能收了!”
赵无谋边割着金塔边笑道:“这堆东西,少说也有三百斤,带上火车既不好拿也不保险,极易被条子看出来,就叫老姚、老张开着这租来的皮卡,和老陆去找姓雷的!”
陆景松蹲在赵无谋边上,捏着下巴道:“雷胖子也不傻,又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看到这几块东西,定然能猜出这些黄金的来历,价格一定会煞得狂狠!”
赵无谋笑道:“难道你们只知道下地做苦力吗?万事要学会变通,你带着老姚、老张去不是找他出货,而是找他谈生意!”
陆景松道:“不是出货,我和他能谈什么生意?”
赵无谋笑道:“黄金首饰加工生意呀!我们提供废旧黄金和宝石,他出手艺,按现在每克黄金加费15元计算,先叫他加工一公斤再说,样子拿来我看,好时再把剩下的废旧黄金委託他家加工,款式我们不懂不要紧,反正要他打造最新的和独家设计的玫丽样式,而且要大件的,不过我们加工的量大,最好还到他每克加工费10块钱或是更低才好,也就是生意场上常说的协议价!”
陆景松砸嘴道:“样式雷设计加工的东西,样子还会差?不过这主意好是好,但是三百多斤的黄金得加工多少首饰?我们要这么多饰品,又跑到哪里销货去?”
赵无谋笑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先付两、三千块钱定金给那个什么雷胖子,加工时,你得辛苦些在边上看着,以防姓雷的弄鬼剋扣我们的斤两,这在我们行业叫做监造,东西回来后,我再想办法销掉!”
陆景松砸嘴道:“那好!我听老大的!”
赵无谋道:“有老姚、老张两个陪你去,你们也好有个照应,他们两个都是浑身的本事,有他们两个在,就算对方弄横的,我们也不怕,再者说,他们两个侦察兵出身,东西他们自会隐藏,普通的公安是察觉不到什么蛛丝马迹的!”
张明山笑道:“所以说嘛!做贼的就是心虚,还没怎么样哩就怕公安查出来,这坨东西已经被老闆你割成几块了,我们弄些泥糊在表面,再装几块大石头,公然放在皮卡车的后面,哪个会想起来查我们?”
姚彪笑道:“到了地头之后,我们不要住旅馆,就在附近租一间房子,把东西搬进去,一个陪陆老闆出去办事,但始终留一个人看家就行!这样就不大可能出什么纰漏,除非碰上比我们两个更可怕的高手,那个——!老闆!你割一块小的撒,一公斤的黄金没多大的,弄块大的出去,不方便陆老闆前期和人谈生意哟!”
赵无谋一笑,果然割了一块小的。
齐生振道:“那我呢?他们三个出去了,我干什么?”
赵无谋丢了割刀,擦着汗道:“你把这八尊菩萨请回去,还有我们之前辛苦弄上来的碗碗碟碟和这一大堆的贞观铜钱,回出租房后没事小心看着别乱跑!”
齐生振叫道:“这不好吧?你把张美茜那个赤魑鬼留在那房里,我怎么能呆得住?那个死女鬼只认你,不认其他人,见人就勾,一个弄不好,老子就没命了!”
赵无谋一笑道:“我给一张符你带着,进门前烧化,张文茜自会回到葫芦里,那一大串葫芦就挂在门后,你进门后把葫芦盖拧紧就行了,上次要不是你闲得发慌乱揭葫芦盖子,也不会出那事,怎么说那些葫芦里,全是家养的鬼,凶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齐生振抓耳挠腮的道:“你不知道,那些女鬼在葫芦没事就发骚,那传出来的声音,可真是销魂荡魄,这个——!那个——!”说着话时,下面的东西不自然的就翘了起来。
赵无谋笑道:“她们只不过是自慰罢了,人有需要,鬼自然也有,你连女鬼自慰也要管,还让不让鬼活了?不过想想我们鼎鼎大名的齐六提督这么胆小,真不知道他以前的地是怎么下的,唉——!”
齐生振怒道:“谁说老子胆小的?若是恶鬼,老子自不会怕他,但是——!算了,把符给我,就是张文茜那婆娘太可恶了,而且——!而且——!”
姚彪奇道:“而且怎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