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琳吓一跳:“哓琪……”
辛哓琪道:“我随你们去,要杀、要剐随便;要我把剑谱写出来给你们去邀功,再也办不到。”
佳平只是一个小镇,镇上唯一的一家“平安客栈”总共还不到十个房间,她们八个少女就要了四间。
设备又简陋,环境又脏,服务尤其差;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能找到这样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梅若华自己也是又呕又恨,多年来她领导“天香七女”在外面出任务,从来也没有这么失魂落魄过;竟然错过了宿头,赶到天晚时才想到要投宿,却已前不著村,后不巴店了。
又往前赶了十多里路才有这么一个小镇,才有这么一家客栈。
勉强叫店家煮了些又咸又粗的大面条来填饱肚子,勉强轮流著自己烧水,简单地洗完澡,勉强进到两人一间的简陋房间里睡觉。
辛哓琪分配到与方文琳睡一间,只有一张大大的木板床,木板早已反潮,不再平整,屁股一坐上去就吱嘎著响!
盖被、垫被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
前一个在此睡过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麻疯、皮肤病?
整间房子里又臭、又酸,教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个个皱著眉头,却又不敢出声埋怨。
这一路上大姊梅若华的脾气就不太好,因为被住辛哓琪毫不客气的顶嘴拒绝之后,脾气就不好,她不理任何人,也没有人敢去找她搭讪碰钉子。
弄得所有人情绪都不好,梅若华才会这么失魂落魄的错过宿头,而害得大家落到这个地步的。
屋里实在又酸、又臭教人受不了;幸好辛哓琪的这一间还有个小小的窗子;她搬张椅子坐到窗口,呆呆地望著漆黑又寂静的窗外,不肯上床去睡觉。
方文琳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难以成眠,稍一翻动,木板床就吱嘎著响,只能努力忍著不动,轻轻呼唤道:“哓琪……”
辛哓琪头也不回,绷紧著脸,道:“别理我!”
方文琳委曲得快要哭出来了,抽泣著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辛哓琪咬牙道:“你没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得罪了自己,我应该跟你们一样同流合污,学你们一样出卖朋友,也厚著脸皮做一个不仁、不义之徒,还可以嘻嘻哈哈的过快活日子!”
方文琳被骂得泣不成声:“我哪有?”
辛哓琪恨声道:“你哪有?是谁以我父亲为要胁,逼我说出那个小兄弟郑毅的地方?我已经昧著良心出卖他一次了,又是谁逼我写出剑谱,用来交换自由的?”
辛哓琪已经语带哽咽,道:“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跟你们去见公主,表明此事完全与父亲无关,纯粹是我个人交友不慎所致,我会当著公主的面,做一个了断!”
方文琳大感震惊,急来抓住她道:“你说甚么?做一个了断?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辛哓琪却冷冷道:“你别碰我!”
方文琳一惊缩手,有满肚子话却不敢讲,呆呆地望著她,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
辛哓琪不再理她,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方文琳望著漆黑的窗外,自怨自艾,呆坐了半晌;发觉辛哓琪连动都没有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方文琳叹了口气,本是好朋友,却弄成这样的结果,无限惆怅,也只好熄了灯,躺到床上去睡了。
不睡又能怎么样?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心中无限惆怅,辛哓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傲仙宫”大举出动,全面搜捕郑毅,他的前途多险,只希望他能赶快躲到极隐秘的地方,好好的把“同心剑”练好。
自己这一去,也是前途多险,不知天香堂主会如何发落她?
如果她也逼自己写出“同心剑”谱的招式来,那她宁可自杀,也绝不出卖这个小兄弟!
她又莫名其妙的一阵全身火热,她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全是因为练了两招“同心剑法”;而练这两招,又因为自己与他“永结同心”。
回味起这“永结同心”的过程,那样的亲昵,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欲死欲仙……
辛哓琪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起来,就如同她最亲受的小兄弟,最亲蜜的小情人,在她的耳畔甜蜜絮语,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她喃喃畏缩,低低呻吟道:“不,不要……”
立刻她又悚然而惊,原来真的有人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这个人就是她最最心爱、最最亲蜜的小兄弟郑毅,她一惊而醒:“是你?”
郑毅立刻用火热的唇堵住她的,道:“别出声,不要吵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