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一把夺过,全部塞回盒子盖好,道:“我们去问问他!”
姊妹二人赶到隔壁房间来,掀开被子一看,早已不见郑毅的踪影。
依萍著急道:“这怎么办?”
伶伶亦著急道:“他交代我,要我们把这东西带回去老河口,交给沉爷爷保管……”
依萍道:“看样子,他是到秦府去了!”
伶伶亦道:“对!他一定是到秦府去了,他一定是想接那个秦家大小姐出来……”
她又急得快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依萍是姊姊,这许多日子来,凡事都由她做主,此刻虽是心乱如麻,还是非要做决定不可,毅然道:“我们就听他的话,先回沉爷爷家去等!”
郑毅仍穿著他那套农家子弟的破旧衣服,悄悄的溜出客栈。
他真的是打算要到九门提督秦府去找秦慧珠的,但是现在时间还早。
他在秦府待了多年,他很了解秦府的“布防”如果要潜入里面而不被人发觉,最有利的时间是傍晚,正是那些守卫的士兵,那些护院的武师们交班、吃饭的时刻!
现在时间还早,他不能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他不但要提防被秦府的人撞见,更不能被那个姓梁的独臂人捉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回这家客栈设在楼下的“餐厅”里,找个地方坐下来,一面吃东西,一面打发时间。
谁知这时刻的餐厅里,竟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早上差一点得罪了他的那名店小二!
知道他衣服虽然又土又旧,却是掌柜的贵客,立刻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小少爷要不要上二楼瞧瞧,上面是雅座!”
上到二楼,竟也是一样客满,郑毅笑道:“你们店里的生意,总是这么好?”
店小二陪笑道:“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城里突然出现许多的陌生客人……”他努力向郑毅道歉:“要不这样,您就点几个爱吃的菜,我给您送到房间去慢慢享用……”
郑毅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只说道:“不用啦。”
正要转身下楼,靠窗边却有个清亮的声音在招呼他道:“这位小兄弟,如不嫌弃,何不过来同坐?”店小二大喜,拉住郑毅道:“少爷就委曲一些吧。”
郑毅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得上前,拱手为礼道:“如此打扰仁兄,过意不去。”
这窗边”张小桌,只得四张椅子对面放著,只有一个客人,就是出声招呼郑毅的这个锦衣华服少年公子,他也起身还礼,落落大方道:“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逢自是有缘,何必戒谦?”
只见他年纪甚轻,面如冠玉,神清气朗,果然是个翩翩佳公子,让人一见就有十二分好感。
郑毅正想点菜,这公子抢先向店小二吩咐道:“再去添几个精致的下饭菜,我请客!”
郑毅正想逊谦,楼下却冲上一个粗鲁大汉,一屁股就挤在那锦衣公子身旁坐下,一二迭声叫道:“有菜无酒,有啥意思?‘龙翔公子’既要请客,就再来十斤陈年汾酒,咱们来痛痛快快喝一顿!”
这公子一见到他,眉头一皱,沉声道:“对不起,我跟这位小兄弟都不喝酒,要喝你自己坐到一边去喝!”
这粗鲁大汉一拍桌子,厉声大吼道:“怎么?你可是瞧不起我‘花刀太岁’巴天石?你老子是‘傲仙宫’的护法,我师父也一样是护法;你不甩我,我还不想鸟你呢?”
他这一吼一叫,郑毅终于想起,他就是前天夜里在萤桥茶座上,惹得自己要钻进烂泥的家伙,而那个“无影枪”赫连强正是他的师父。
他这嗜酒的毛病不改,粗鲁不雅的满口脏话,确实惹人生厌,郑毅再也不耐烦跟他同席,起身要走,谁知这家伙却一伸手抓向他,大声道:“慢著,连你这毛头小伙子也敢瞧不起我?”
待他再看清楚这毛头小伙子时,不禁大惊失色,厉声道:“好呀,原来是你这小王八蛋!”他一把抓住郑毅,大吼大叫道:“来人呀,就是他,他就是‘同心剑’!”
他这一抓,竟也很有几分力道,但是今天的郑毅比起前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不会在乎他这一抓的;而在此同时,那位“龙翔公子”手中摺扇一挥,拂向了巴天石手背“汝仓穴”一面喝道:“他是我的朋友,巴兄放尊重些!”
他这一拂之下,巴天石不得不撤手疾退,却厉声道:“你可知道‘傲仙宫’‘玉凤令’下,指定要缉拿的人,就是他么?”
“龙翔公子”怒道:“你怎可因为看人不顺眼,就胡乱指人入罪?”
巴天石大吼道:“没错没错,就是他没错,你们千万不可叫他跑了,到时候令主问罪下来,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郑毅从未想到自己只不过私下练了两招“同心剑”怎么会是“傲仙宫”“玉凤令”指定要缉拿之人?
只见这二楼食客之中,有七、八名大汉围了过来,楼下也有十馀名大汉闻声赶至:“在哪里,在哪里?‘同心剑’在哪里?”
他们全都拔出随身兵器,将郑毅团团围住,如临大敌,及至看清只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惊惧之心立减,有人甚至笑道:“巴兄实在大惊小怪!这样乳臭未乾的小伙子,怎会是‘玉凤令’要抓的‘同心剑’?”
巴天石大声道:“‘同心剑笈’在他身上!”
“龙翔公子”怒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