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老道简直连看都没有看清楚,但觉一股奇大的力道涌上来,整个人就应声飞起“砰”的一声,背脊撞在半丈以外的砖墙之上;虽未受伤,却也撞得他血气翻腾,双足落地,不觉大大的喘了口气,双目直视上脸俱是惊骇之色!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原来门口消生生地立著一个十六、七岁,一身翠绿衣裙的小姑娘,微微鼓起的胸前,垂著两条乌油油的长辫子,辫梢结了两朵小红花,眨著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笑道:“红老道,你还想再试么?”
这红老道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栽在一个初出茅芦的“白衣教”教徒手下,不觉厉声尖笑道:“好……好!‘白衣教’的小子!你给我记著……”
绿衫姑娘哈的一笑道:“红老道,人家相公既然说了不是‘白衣教’门下,那就肯定不是了,你怎么说都说不清?”
红老道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门口的这位绿衫裙姑娘,不禁神色大变,一脸俱是惶恐之色,连连躬身道:“是,是,月…月姑娘,小道该死,小道无能,你老…老说得是,他不…不是……”
绿衫姑娘抿咀笑道:“你快要死哉?怎么朝著我叫起‘你老’来了,我几时老啦?”
“是,是,不老不老……”红老道额上暴出青筋,汗水直流,不住打躬道:“月…
月姑娘原…原谅,小道该死……”
郑毅看得好生奇怪?
这红老道一副穷凶恶极样子,怎么会一见这绿衫姑娘,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怕得如此厉害?
心中想著,不由得向绿衣少女望去,不料她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恰巧也正向他望来,四目交投,她嫩靥上蓦地飞起两朵红霞。
郑毅当然知道不该向一位陌生姑娘家这样直勾勾的瞪视的,不由得赧然垂下眼光。
绿衫姑娘却娇笑起来:“原来你脸皮还满嫩的嘛……”
郑毅被人调侃,不由更是羞愧,绿衫姑娘又道:“对不起,婢子是奉了教主之命,来请公子的。”
“教主”这两个字,听得郑毅一怔,、心中迅速忖道:“这月姑娘和红老道显然熟识,红老道硬指自己是‘白衣教’门下,可见他一定跟‘白衣教’的人不熟识;而这位月姑娘口中所说的‘教主’当然也不是指‘白衣教’教主了……”
一念及此,不由脱口问道:“姑娘说的是甚么教主?”
红老道忙喝道:“教主请你去,你就该赶快去。”
月姑娘横了他一眼,喝道:“谁要你多嘴了?”
红老道连忙应道:“是,是,老道不多嘴……”
月姑娘妙目一转,朝郑毅嫣然一笑,道:“公子跟我前去,见了面,不就知道了么?”
她不待郑毅开口,就转身道:“公子请随小婢来。”
郑毅心中觉得好奇?
就举步跟著月姑娘身后去。
红老道仍在后面躬著身道!
“还望月姑娘在教主面前……”
月姑娘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道:“放心,教主不会要你的命!”
“是……是……”红老道连连称谢道:“多谢月姑娘成全。”
郑毅跟著她穿过一个小天井,又折入一条回廊,再跨进一个圆洞门,这里好像是一座跨院。
院子里放置著十几盆盛开的紫色兰花,幽香扑鼻,正面石阶上去,是一排幽静厢房,湘帘低垂,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他二人刚走近石阶,就听到屋中传出一个娇脆无比的口音,道:“月儿,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