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使得陈皎娟的血液循环不良,两腿酸麻,又穿着高跟鞋,便不小心跌了个跤,刚好扑倒在徐添财身上。
“痛死了!你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这样跟老师讲话!没大没小!臭小鬼!”
两人下了车,在同一个公车站牌下等车,又上了同一班公车。
陈皎娟觉得很倒楣,心想今天冲到了徐添财这个煞星。
等到徐添财又跟自己在同一站下车后,陈皎娟终于受不了了。
“喂!你干嘛跟踪我!?”
“谁跟踪你啊?”
“就你啊!”
“臭八婆!谁想跟踪你!?”
“你说谁八婆?徐添财,你好大胆子跟老师这样讲话!回学校你就死定了!”
“今天星期天啦!放假啦!谁管你是不是我老师!”
陈皎娟头一次被徐添财这样顶撞,一半愤怒,一半错愕。
徐添财没再搭理她,自己先走在前面,进了一间美术社,在这条美术材料街上,这间美术社特别不一样,装潢很典雅,货品摆设也不像其他家杂乱无章,虽然陈皎娟一直知道有这间店,但是直觉认为里面的东西肯定卖得比其他家贵,从学生时代至今,从来没有走进去过。
陈皎娟在外头观望,看到徐添财跟像是店长的成熟女性互动热络。
这是自己头一次看到平时在学校阴沉寡言的徐添财这么开朗。
不知怎么地,被这样的情景吸引,头一次走了进去这间店。
“妈,这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
几分钟前还在顶撞自己的徐添财,主动介绍起自己,陈皎娟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却又要保持庄重。
“你好。”
“老师你好。谢谢老师平时照顾我们家添财。”
“没有啦!徐添财他很‘独立’的,都不需要我特别操心呢!”
陈皎娟堆起笑脸,自己都觉得笑得很假。
(臭小鬼!)
“老师有需要什么东西,请自己挑,如果东西太多的话我们再帮你寄。”
“啊?好、好!”
陈皎娟这才发现,这间店里头有很多学生时代根本不敢奢求的舶来品画具、颜料,特别是德国制品,就算开始从事教师工作后,有了稳定的薪水,也只少少买过几样。
虽然徐添财的母亲在旁边介绍,但是她早就知道这些都是知名的高级品,瞄了一下价格,还是很难说买就买。
“我们二楼还有一些比较平价的东西,也欢迎老师参观看看喔!”
徐添财的母亲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是说这里摆的高价位商品,原本就没有那么容易销售呢?
“三楼有附设咖啡跟简餐,等下请老师上来吃个便饭。”
“啊?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老师请不要客气。”
徐添财的母亲无论外貌还是谈吐都很有气质,但是陈皎娟听说徐添财的父母几年前离异了,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男人会抛下这样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