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静谧的夜中,他清越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如潺潺溪水般流淌。
身后一片冰冰凉凉,不知何时,外衣已滑落,她的背心紧紧抵着墙边一人高的铜镜。
森冷的触感让她陡然惊醒。
思及他的吻,他的话,不禁冷汗淋漓。
为什么面对他的亲密举动,她想的只是逃,而不是反抗?
为什么没有坚决拒绝,任他吻了这么久?
为什么只爱段喻寒一人,却能接受他这样的行为?
镜中的自己,满脸的惶然乃至不知所措,一瞬间她不敢看他。
她却不知他此刻也十分震惊。
那种男女间痴缠的情话,他从来都不屑,刚才怎会脱口而出,还说得那么真挚自然?
或许他该离她远远的,好好静一静。
儿女情长,不是他要的,他只是渴望拥有她而已。
“厉冽会随你一起去牧场。遇到任何危险,拿这个令牌给他,他会照你的吩咐召人来帮忙。”定了定神,盛希贤冷静的一一交待。
她低头接过令牌,那令牌还带了他的体温,触手一片暖意。
“我走了。”
“等一下。”
“什么事?”他回望的眼神,那般清冷霸气,她几乎疑心刚才所感所听不过是幻觉,霍然住口。
“想说什么?”见她欲言又止,他不觉放缓口气,清亮的双眸多了些柔和。
“谢谢你。还有,我不是司马烈的女儿,我根本没资格拥有烈云牧场。”她说得极清楚。
细长的凤目突绽放出晨曦般耀眼的光,他纵声大笑,“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
她想告诉他,不要企图通过占有她,来控制牧场?
告诉他,他想达到一统武林的目的,得到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对他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月色如水,映得她肌肤如冰似玉,眉与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间,所有的笑意全收敛起来。
就算他说爱她,就算他付出怎样的真情,怎样对她好,她还是一心想推开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她好?
黑裳如鹰翼飞翔,终溶入无边夜色中,她呆立窗前,竟有些惘然。
翌日,司马晚晴和司马冰、江如画乘马车先行,段裴二人及厉冽紧随左右,封三等带了假段喻寒的骨灰跟在后面,匆忙赶往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