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不过和刚才一样被杀;赌赢了,他能安然离开,继续和她一争烈云牧场。
这场赌博,怎么着他都不会赔。
见他如此,司马晚晴心念百转。严刑以对,逼他什么都交待?或是假意放他,跟踪他追查岳中正的下落?
胡天瞧她神色变幻不定,嘿嘿冷笑,“你别想动什么严刑逼供的脑筋。今日只要我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折磨,我就不会再和他们联系。就算我死,要岳中正陪葬也值。”
他料想以她善良敦厚的个性,即便不相信岳中正是她父亲,但念及昔日岳中正对她的诸般情义,她也是不忍见岳中正死的。
司马晚晴突地想到,仅凭一块玉,她根本不能确定岳中正是否真被胡天抓走。
正想着,忽觉耳根一暖,盛希贤低语着“前几天牧场传来消息,说岳中正重病不起,概不见客。看来的确被抓了”。
心中一凝,她有些懊恼。
他们都以为岳中正不会武功,对内贼没太大威胁,应该无事,就没派人特别保护,真是疏忽了。
可谁能料想胡天也知晓她身世的大秘密呢?
“我放你走。”踌躇片刻后,司马晚晴终于做了决定。胡天放了,还可以再抓,可岳中正若死了,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总算想明白了。”胡天哈哈大笑。
盛希贤轻叹一声,拉住她要抽回天蚕丝的手,“你真想清楚了?”
胡天是她一心一意要杀的大仇人。
杀了他,她就替哥哥还有段喻寒报了仇,而且牧场从此可以过上太平日子。
可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可谓后患无穷。
到时为了牧场,会有更惨烈的事发生。
“该想的我都想到了。”她黯然低头。
“他的话未必是真。再说,你又何必如此看重岳中正的命?”盛希贤始终认为要成大事,必然有所牺牲。且,胡天诡计多端,实在不值得相信。
“有些事,我稍后再对你解释。”司马晚晴径自推开他的手。
“我不赞成放人。”
司马晚晴定定的瞧着他,“难道……你怕到手的半个牧场飞了?”
“在你看来,我想的就是这些?”盛希贤清亮如水的凤目中,微波漾起,隐隐透着被误解的不快。
司马晚晴有些歉然,不知不觉扯了他的衣袖,“对不起,我说错了。今日已有许多伤亡,我知道你是不希望以后有更多人为争牧场而流血。”
她自己也不懂,为何要这么急于向他澄清解释。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在意他的。
盛希贤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忽地笑了,“也罢。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谢谢你。”她展颜一笑,收回天蚕丝,解了胡天的穴道。
胡天摇晃着站起来,正要开门,一眼瞥到门侧现出两个黑影,慌忙后退,扭头对司马晚晴道,“你如今对我怎样,我出去就会对岳中正怎样,所以你最好别玩花样。想施毒控制我什么的还是免了。”
“全部退开,让他走。”司马晚晴率先出门,大声宣布。众人虽疑惑满满,还是让开了路。胡天匆匆离去。
“你们两个?”盛希贤疑惑的瞧着门侧两个黑影。他们都是云来居侍卫装扮,乍看去很普通,却总让他有些怪异的感觉。
那二人正是段喻寒和裴慕白。
司马晚晴慌忙接口,“他们是我牧场的旧识,已决心帮我。刚才定是怕胡天还有诡计,所以凑上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