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胡天和封三、封四依然坐在主位上。两排贴身侍卫站在左右,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适才还和宫主相谈甚欢,如今宫主无故命人侵犯我云来居,究竟何意?”胡天冷冷开口。
盛希贤悠然一笑,起身踱了几步,“本宫不想看着烈云牧场百年基业,落在一个卑鄙无耻的叛徒手上。”
“谁是叛徒?”胡天眼珠一转,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诧万分的表情。
“其实,炸毁绣舫的人,本宫已然抓获。”
“是什么人?宫主不妨把他交给我们,牧场上下必将此人千刀万剐,为主上报仇。”封三激动的猛地起身。
“正是。”胡天也做义愤填膺状,
司马晚晴从外盈盈而入,“原来胡执事也想为主上报仇,实在难得啊。”
适才把司马冰交给刚放出来的江如画,命她在门外守候,现下是该好好对付胡天了。
“夫人此话怎讲?”胡天对她堂而皇之的参与武林事务颇感惊奇,嘴上却毫不示弱。
“带人上来。”“是。”
盛希贤笑吟吟的牵过司马晚晴的手坐下,他知道司马冰的事她一定是办妥了才过来。
只要冰儿安全,胡天再无任何可要挟他们的,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不可能活着走出云来居。
除去这内贼,司马晚晴自然可带冰儿回去,重掌烈云牧场。他和她的约定也算圆满结束。而段喻寒已死,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接受他。
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被带上来,双眼蒙了一块黑布。
封三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沉思间,就听盛希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属何人部下?到杭州来做什么?”
“小的叫常胜,关外烈云牧场人氏。奉执事大人的命令,带了我两个弟弟十天前到杭州。”汉子老老实实的答。
“哪个执事大人?”
“胡执事。”
封三猛的醒起,几个月前曾在胡天府内和此人撞了一下,腰间的玉佩都跌碎了,当时胡夫人说他是胡天的远房亲戚,不是牧场中人。
“你们在杭州做了什么?”
“七天前,接到执事大人的飞鸽传书,让小的炸毁西湖边的一艘绣舫。小的就和弟弟们照做了。”
“叫你炸船就炸船,难道你不知道船上有人?”司马晚晴愤然接口。秦姨惨死的模样依稀从眼前晃过。
“小的点着引线就带弟弟们跑远了,不敢多看。”
“你倒忠心得很啊。只可惜,你主子待你连猪狗都不如。”
盛希贤似笑非笑的瞧着胡天,胡天虽竭力镇定,但他手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不平静。
常胜蓦地拉下眼上黑布,眼眶处鲜红一片,却空无一物,望去十分骇人,“是,小的只恨有眼无珠,跟错了主人。当日胡天明明说只要好好办事,就赏金千两。谁想到他转头就来杀人灭口。可怜我两个弟弟都死了。要不是你们救我,我现在也在阴曹地府做鬼。”
他语声极其凄厉,想来是愤恨之极。
胡天哈哈一笑,大力鼓掌,“好,说得好。宫主居然有兴致演此好戏,在下佩服之至。”
随即脸色一沉,“在下不知宫主此举到底是何居心。但那绣舫是圣武宫的,只怕宫主谋害主上更容易些吧。莫非主上是死在圣武宫手上,宫主怕我查明真相来报仇,是以先发制人,污蔑于我?”
“胡天,你这畜生!”常胜跳起来,循声冲向胡天,直欲掐死他而后快,却被那些侍卫死死架住。
“这人是宫主从哪里弄来的?麻烦早些带走。在下身为烈云牧场四大执事之一,可不是任人诽谤辱骂的!”胡天冷笑着回视盛希贤。
司马晚晴寒彻心骨的目光直刺过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再怎么诡辩也没用。”
“哼,你们随便带个人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想说我是谋害主上的凶手,是牧场的叛徒。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在下担待不起。”
“稍安毋躁,自然还有证据。”盛希贤早料到他会抵死狡辩,但他策划已久,绝不会让他逃脱这天罗地网。
封三低头不语。
段喻寒猝死,圣武宫突然来袭,诡异莫测的霓裳夫人,力指胡天是叛徒的汉子常胜……
他更愿意相信胡天是无辜的,可胡天不承认识得常胜,值得怀疑。